想着她。她本来活着。现在死。四年磨难。尸体被锁进后备箱,就像块烂掉肉。她女儿。不,朱利安是对:不能对这家伙留情。琳妮重新调整枪口,再次指向焦尔达诺。对她来说,对他们来说,此刻糟糕无非就像拔掉颗蛀牙,这是必需步。直到最后,在那刻疯狂中,情绪达到狂热顶点。萨拉,死。
焦尔达诺定从她眼中微光和颤抖手指猜到她心思:她想开枪,也许会射向他肩膀、手臂、锁骨,炸开根骨头,引爆另根骨头,然后是更多骨头。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对她笑笑,唇角动作让琳妮不寒而栗。
“……永远……不会……说…………滚……”
琳妮扣动扳机。但在那之前,身体里某个微弱声音命令她偏移手臂,子弹最后撞在距离目标约五十厘米墙上。她不能,也不敢,心里屏障过于坚固,她没有朱迪丝·摩德罗伊力量和勇气。她颓然跪倒在焦尔达诺面前,抓住他外套,拼命摇晃着,恳求他“说话!说话!你这个混蛋”。但她就像在摇晃具尸体,只软体动物。他不再反抗,听任摆布,似乎已经准备好受苦,哪怕更多苦,反正再多痛苦也不可能超越已经承受痛苦。
是,他已经准备好带着他秘密离开。他放弃战斗。
琳妮茫然地站起身。朱利安呆站在后面,犹豫不决。她知道他依然不记得,切都只是本能。她大脑片混乱,思考着各种各样问题:也许她不应该把他带到这里,她应该把地狱留给自己,但切都太迟。他已经知道。他会知道。他早就知道。
她沮丧地看着朱利安,拉住他手,头也不回地逃走。身后焦尔达诺则昏倒在他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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