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东承道：“你自己决定救不救他。”从记忆里跳脱出来，白景聿
目光依旧停留在镜子里自己颓废脸上。他走出卫生间，浓郁番茄汤香气扑面而来，白景聿木讷地坐在餐椅上，从宋寻手里接过碗筷。
“从刚才起你就
直心不在焉。”宋寻伸手摸
摸白景聿额头，确认他并没有在发烧后道：“你在想什
，
可以听听吗？”
白景聿道：“只是在想……救个人到底需要付出多大代价才算得上值得。”
宋寻停下手里汤勺，抬起眼正对上白景聿目光，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犹豫和迷茫。于是宋寻道：“这个问题你要问话，可能答案你并不会十分满意。毕竟对于医生来说……救人付出多大代价都算得上值得。”
“在你们眼里……众生真平等吗？”
他突然觉得镜子里自己很陌生。
或许是因为心里始终坚定着信念在某刻突然碎裂，白景聿发现即使他再怎努力去拨乱反正，都无法再恢复到最初状态。
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个看不到方向十字路口，脑中就像幻灯片样不断回闪着邵东承话。
那些他本应该觉得是荒谬，如今却又不得不接受话，句句扎在白景聿心上，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荒诞和痛苦。
邵东承：“你依旧认为这个世界是非黑即白？这世上很多事根本不能用黑与白来定义，更多是深深浅浅灰色。”
橙色落地灯照亮着客厅，沙发上随意搁置着几块薄薄空调毯。
灶台上正煲着番茄排骨汤，厨房里热气在玻璃门上蒸腾出朦胧水雾。
宋寻提着洒水壶从阳台走进来，身后暖黄色庭院灯掩映在层层叠叠绿叶后。
阳台上这几棵阔叶植物刚从宋寻家搬来不久，白景聿特地找人定做几个花架子，还在旁边添置两把观景藤椅。
远处雷声阵阵，闷热夜晚即将迎来场雷雨，宋寻刚走进来没多久，客厅大门外就传来开锁声音。宋寻抬起头，朝进门人笑笑道：“你终于回来。”
“没错。”宋寻不知道白景聿为什会突然问出这样问题，不
“单评判标准本身就是种道德绑架，你认为在杀人，而觉得自己是在救人。如今可以复活碎魂方晶就在手上，选择摆在你面前，你难道不想救陶阳东吗？”
“别说！”白景聿怒吼道：“是，承认，想救他，可并不是用这种方式。”
“你别无选择，白景聿。”邵东承笑笑，“只要结果是对，中间方法有那重要吗？”
白景聿居然愣住，他发现自己答不上来。
方晶碎片被塞在他手上，白景聿并没有推却。
白景聿脸颓然地站在门口，“嗯……处理事耽误，没给你打电话……抱歉。”
“没关系，汤在锅里，你先去洗个手，给你端出来。”宋寻起身走进厨房，里面立马传来叮叮当当碗筷声。
白景聿疲惫地对着他道：“有点累，想先去洗个澡。”
“也好……那先盛出来凉凉。”
白景聿浑浑噩噩走进卫生间，在哗啦啦水龙头下疯狂冲着自己脸。直到憋气时间久到让他产生出种窒息感时候，白景聿这才抬起头，在镜子里看着自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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