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德满意看着他。
时间分毫过去。
喝过毒酒李鹤松依旧没有倒下。
站好端端。
刘怀德笑容越来越扭曲。
天子驾崩诏书都已经传遍全国时候,李鹤松还没死,他正在细细读自己遗诏。
“天子赶快上路吧,要不老奴可怎交代呀?”刘怀德仍笑着对他说。
“刘怀德,为什谥号是‘昭废帝’啊?”李鹤松看完遗诏抬头问道。
“陛下说是为什呢?”刘怀德笑容愈发狰狞。
杯毒酒端在面前。
李阖带着李鹤松血诏去找静州太守事情刘怀德也是不知道。
当时,他还问李鹤松,“天子手指怎破啊?”李鹤松笑眯眯说是拣碎瓷器时割破。刘怀德拍拍他,示意他可以出去玩。看着那个蹦蹦跳跳身影,又怎会想到,这孩子会咬破自己手指,来写道字字诛心血诏?
联合李阖、写血诏是李鹤松干过最大胆件事。其他时候,他不会轻易出手,更多是在观察。
比如谁得罪刘怀德、谁又想讨好刘怀德、谁生性贪婪、谁又生性耿直可以依托……
在这深宫里,无权无势小皇帝每天唯做件事,就是把所有人所有念想、所有欲望都记下心头。
浙江,浙党正是他手扶持起来。
五月,静州兵变,大小起义军纷纷打出“除国贼、清君侧”旗号向京师袭来。
六月,李鹤松叔叔冀阳王李阖离开封地,率大军来京救驾。
……
其实刘怀德已经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但是,他依然要面不改色、临危不乱。
李鹤松长舒口气,知道自已赢。
其实喝下那杯酒时候,李鹤松还不敢确定这酒究竟有没有毒。
虽然他早就打点好切,他和徐惠联手,买通刘怀德身边所有亲信。
但是,徐惠真没骗自己
登基时候,李鹤松就猜测自己最后应该是死在这间屋子里。
刘怀德对他还不错。想当年,他父皇可是在这间屋子里被活活打死。
而到自己,仅是杯毒酒,体面许多。大概是自己叫他那多年“阿父”缘故吧。
“天子可还有什遗言?”
李鹤松想想,摇摇头,把那杯毒酒饮而尽。
然后,在某个人内心开始摇摆不定时候,轻轻推他把,便到万劫不复深渊。
比如,在三月某个早上,李鹤松只是笑着对徐惠轻轻说句,“今天早上阿父还夸您,说您有心思,办事利索不用人多操心。”
下午,徐惠就反刘怀德。因为他知道那句“有心思”是什意思。
刘怀德毕竟是刘怀德,所有事情都齐袭来时候,他并未慌乱,而是开始应对。
十月,天子驾崩,举国哀悼。
大殿外面,徐惠手下叫骂声从来没有停止过。刘怀德端起杯清茶,不言不语。
转头看着自己身旁十二岁天子,低眉顺目坐在龙椅上。
刘怀德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孩子,只是不知该怎去怀疑。
比如静州兵变,总不可能是这个每天连紫宸殿都没踏出过孩子干吧?
当然,李鹤松与李阖叔侄俩曾在前年中秋宴,也就是刘怀德大醉那个晚上抱头痛哭并发誓定惩国贼事情刘怀德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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