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之徒,先放到符宝司,等他爹下地方就将其罢免。”
“对,还有你。”正说着,黑衣男子突然话锋转。
可他说这个“你”并不是指谢东楼。
——这话,竟然是对着瑾夏儿说。
仿佛,这黑衣男子派任官职都会成真。
不远处,瑾夏儿还在弹着琴,心思却早就跑远。
她开始仔细考虑这黑衣男子究竟是谁。
是皇帝?
这是瑾夏儿第个念头,因为,这黑衣男子说出话是只有皇帝才可能说出来,换个人说便是满门抄斩大罪。
又捏起枚枣——
“周顾年纪大,威望足却疲于权术,将其置于枢密院事几方利益方可均衡。”
“赵荆甫不适合在御史台,让崔颢先入兰台,再顶替他。”
三枚枣子并排而放,黑衣男子又捏起第四枚枣。
这时他微微皱眉,“如今年连年征战又逢陕西大旱,财政漏洞不小。定要是刘半城任计相才行,不过他性子太过执拗,三司里当用合他心意人来办事。”
人。”
赵衙内脸为难,他中午才刚来这凤鸣楼,好不容易宴席散去,正想和姑娘们亲热番却要叫他回去。但是赵衙内很怕他爹,不回去恐怕不行,低头自语道,“客人?什客人……”
走到门口又回头对谢东楼道,“谢大人你定等着,回趟家就过来!”
“嗯,行。”谢东楼笑道。
送走走赵衙内,谢东楼回身来到这黑衣男子面前。微微弯着身子,做个“请”手势,道,“陆郎且随来。”
瑾夏儿吓得怔,就怀疑自己听错。明明,隔着扇帘子,黑衣男子应该看不见她才对,可是双眼睛,却分明是在盯着她。
就在瑾
但她很快打消这个念头,毕竟当今皇帝已经将近五十岁。而眼前这黑衣人却分明是个少年。
也许是举止投足之间气质使这黑衣男子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显成熟,但瑾夏儿仔细观察,却觉得这人或许连二十岁都不到。光洁额头,鸦翼般墨色长发,修长却略显单薄身形,怎看都是个少年人。
但这就更可怕,个二十岁不到少年,却可以把两府大臣视作盘枣子样随意摆放,而且身为朝廷三品大员谢东楼还对他毕恭毕敬、洗耳恭听……
“那赵奕之该安放在哪里?”谢东楼问道。
“刚才那个紫衣衙内?”黑衣男子问道。
于是,黑衣男子又在那颗名叫“刘半城”枣子下面又摆三枚小枣子。
“盐铁、户部、度支,分别用周顾、何远、张庭之。”
……
渐渐地,桌子上摆满排排枣子。纵观下来,正好是幅朝廷官职分布图。
黑衣人波澜不惊地说着,谢东楼仅仅侧着耳朵听,少见次嘴也没插。
然后那个被称作“陆郎”黑衣男子随着谢东楼指引最在大堂正坐下,谢东楼自己则坐在次坐上陪着。
这切瑾夏儿看在眼中,令她惊奇是,这谢东楼从来都是眼高于天,这次怎自甘居于人下?
黑衣男子右手托着腮,左手捏起颗枣子放在乌黑桌面上。
“谭为渊。”他道,“为人谨慎可继续任左仆射。”
原来,他放下那颗枣子代表是当今宰相谭为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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