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矽手刚好触到尸首面颊,他灰头土脸什也看不清楚,只下意识摩挲几下,摸到尸体脸颊上道疤痕,惊奇叫道:“爹!”
缩在旁江韶年终于意识到面前躺着对尸首是自己双亲,他扑过去用手死死捂住江韶矽眼睛,把弟弟往怀里带:“别看!”
江韶矽似乎明白,青天白日之下断壁残垣之间放声痛哭,眼泪浸湿江韶年手掌,从温暖变成湿凉,这哭声逐渐嘶哑,江韶年把江韶矽搂在怀里,弟弟哭得这样悲恸,而他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十三岁江韶年在这刻长大,他把悲伤藏在心里,思索着往后生活。
江韶年带着弟弟辗转到五月巷,那条幽深巷子,家家大门紧闭,江韶矽跟在哥哥后面,肩膀抽动,眼泪止不住流,肚子里咕咕噜噜作响,他终是忍不住说道:“哥,饿。”
江韶年心烦意乱,根本不理会弟弟,个劲拉着江韶矽往前走,他努力回忆姑母家到底住在哪户。他是个颇为忍耐孩子,饥饿感早已爬满他胃,可他不能像弟弟样,他沿途走来,看到无数带着孩子逃难父母,那些大人强有力臂膀为自己子女撑起层保护屏障,而他什都没有,他像个野孩子样灰头土脸到处乱撞。
要跑,可是没跑几步又折回来,他很纳闷江韶矽怎没哭。探头看江韶矽乖乖坐在土坑里,自己揉着脚,见他来,便仰头笑:“哥哥,疼。”
江韶年愣,不由自主把手伸下去拉他上来:“疼你怎还笑。”
江韶矽是真疼,他忍着继续笑:“哭哥哥又要说不是男子汉。”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装个时半会儿就不行,看江韶矽憋两眼含泪,江韶年终是于心不忍,背起江韶矽就走:“又没让你忍着,想哭就哭吧。”
话音刚落,江韶矽把鼻涕把泪哭诉:“疼,哥哥疼。他们欺负,他们让跳那个坑。”
回头看看扁着嘴江韶矽,江韶年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多种使命感,他虽然无所有,但江韶矽还有自己这个哥哥,他紧紧攥着江韶矽手,仿佛自己真成江韶矽辈子依靠。
当晚兄弟俩躺在姑母家木床上,拥挤窄小屋子散发着陌生味道,江韶矽往江韶年怀里挤挤:“哥,们什时
江韶年脸红,他没告诉江韶矽这都是他出谋划策陷害江韶矽。他死不认账嘴硬:“笨蛋,他们让你跳你就跳。明天去收拾他们,你别哭。”
江韶矽把江韶年脖子搂得紧紧,边拼命点头。
到家,江韶年爹盘问来盘问去,江韶矽脱口而出:“哥哥在坑边看着呢。”
这句话又让江韶年屁股开次花。江韶年捂着屁股去找江韶矽算账时,这个罪魁祸首正在被窝里做美梦,江韶年牙齿再次咯吱咯吱响,暗暗下不知是第几次把江韶矽屁股揍开花决心。
兄弟俩打打闹闹日子持续不算久,江韶矽刚满十岁那年经历枪炮洗礼,从土堆里挣扎而出时候江韶年眼睁睁看到被拦腰炸断尸首,他惊恐往后爬几步,血肉模糊死人第次见,他手脚冰凉,连滚带爬就要跑,哪知弟弟也从断瓦残砖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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