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杜靖棠时,礼貌伸出手来与对方握握:“杜先生。”
杜靖棠立刻接住江韶矽略有薄茧手,轻微粗糙让杜靖棠暗暗皱下眉头,他想要用指腹摩挲对方手掌时,江韶矽已经抽回去。
江韶矽是察觉到,阮富山也曾这样疑惑过,他只淡淡告诉对方这是在煤场干活时留下茧子。他不是故意要阮富山心疼他,他说全是实话。
宾客接踵而至,杜靖棠不宜与阮家人过多交谈,只得悻悻放对方走入大厅,他大病初愈,脸色微微发白,等待江韶矽走得无影无踪之时,他才低声问身旁人:“今天气色如何,有没有很显老?”
手下巴巴摇头:“怎会,杜爷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英武不凡…威震四方…孔武有力…才貌双全…表人才…铁骨…铁骨什来着…”
因为找不到确切细作,杜靖棠只得杀杜宅连同门房在内共二十余人,尸体被截肢处理之后埋在矿场。从此杜公馆饮食更是慎之又慎马虎不得,由专人试毒后才摆上餐桌。
杜宅大摆宴席,邀请各界有名之士,胡万七也收到帖子,他十分之纳闷:“这杜靖棠怎刚出院就蹦跶起来。”
纳闷归纳闷,他还是带着爱将韩苏和新晋副官江韶年如约赴宴。江韶年混风生水起这在军营里不算稀罕事,几乎人人都可以预料到他终究不会仅仅是个勤务兵,这是定律,胡万七看顺眼人注定爬高,只是当晋升这天真来临时,有些人心里还是会微微燃起妒火,比如张副官,他瞧着胡万七行人上汽车,便对旁人人耳语:“原来洗澡也可以洗出个副官。”
旁人笑嘻嘻说道:“那就是本事,那就是能耐啊,换们,司令兴许还不乐意呢。别看那小子性子野,其实长得挺白净,跟韩参谋有比,司令就喜欢这样嘛,你也不想想以前韩参谋是怎爬上来,咱们打余北定时候被困在老山沟里,寒冬腊月冻得嘴唇发紫,韩参谋给司令暖被窝,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会不会…”
接下来内容就有些不堪入耳,帮人凑在起头对头闲话生事。
杜靖棠扫他眼:“铁骨铮铮,行,别背,你也就会这几个词儿。
而阮陌臣带着江韶矽同去赴宴,倒不是阮富山不给杜靖棠面子,而是实在有难以启齿理由,阮陌臣把电话打到柳燕燕住处,柳燕燕支支吾吾大半天:“你爸爸…你爸爸他闪腰…”
阮陌臣立刻便明白其中缘由,原来老爷子用力过度倒在女人肚皮上起不来。尔后阮富山亲自来接电话,也不怕臊红张老脸,死乞白赖要在柳燕燕这里多留两天,并再三嘱咐定要带着江韶矽去赴宴,这样个漂亮养子,给阮家撑面子。
江韶矽依然打扮光鲜亮丽,肩负给阮家长面子重任,坐在旁冷眼望着窗外晃而过街景。他不搭理阮陌臣,阮陌臣自然也不会理会他,二人路沉默着到杜公馆。
杜公馆灯火辉煌,打着领结端着托盘侍者四处穿梭,杜靖棠在大厅入口处拱手相迎每位宾客,这时,他眼睛亮。
江韶矽西装革履油头粉面,俊秀脸上派清冷却看得杜靖棠挪不开眼,江韶矽单手插裤袋,默默跟在阮陌臣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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