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年蹲□来,在唐小五头顶轻轻拍拍:“别哭,真难看。”
唐小五眼泪随着这句话再也止不住,他似乎要把所有哀伤和内心荒凉都发泄而出,他为这个人,真可以什都不要。
江韶年想要给唐小五擦脸,手边没有毛巾,刚要抬起衣袖抿上去,就嫌弃停手,巴掌拍在对方后脑勺上:“你他妈把鼻涕把泪,老子想给你擦,可看
江韶年默然坐下,气氛有些僵持,末,他终是问出口:“于久生骚扰你多长时间。”
唐小五鼻头微微酸涩,咬着嘴唇逼迫自己情绪要稳定,他提股气,正色答道:“报告团座,没多长时间,谢谢团座关心。”
话音落,他在江韶年若有所思目光中可笑补个军礼。
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空气中尘埃清晰可见,房里干燥温暖,唐小五却周身窜起股凉意,他不能长时间和江韶年共处室,心肺都是翻腾,都是疼。他不愿自己在那人面前失态,崩溃,甚至丢人。
江韶年倒也不为难他,淡淡然说道:“如果有什困难,你可以找,可以为你安排其他职位,也可以为你另外安排住处。”
江韶年许久没有踏进这片破旧砖房,勤务班落魄与前方司令部奢华形成天壤之别,这里每个兵都是苦过来,所以他们对于现状安之若素。
有些人瞧见江韶年,毕恭毕敬之余又显得别扭,谁能想到鸡窝里会飞出个凤凰,曾经和自己起花天胡地兄弟会有朝日升为团级。
江韶年倒不在意别人想法,他不摆谱没有架子,见着熟悉人就会上前拍拍肩膀调侃几句,惹得对方副受宠若惊模样。
唐小五言不发跟其身后,大约他自己也没想过江韶年有天会与他道回到这里。他自认为,勤务班生活虽然清苦,却是他和江韶年在起时最美好时光。那时候江韶年什都不是,心思纯粹,与自己朝夕相处,他很快乐。
很快乐。
唐小五颇为隐忍,提着水壶手握得很紧,关节几乎发白,他语调轻微颤抖,听起来极力在克制:“谢谢团座关心。”
江韶年没有言语,起身走近拍拍对方肩膀,而后走出门去。唐小五瞧着地面上人影已经走远消失不见,水壶咣当声跌落在地,他顺着门框滑落,用牙咬住衣袖,黯然抽泣。
哭到头脑发晕双目生疼,他睁开湿润眼睛,发现眼前浓重阴影遮盖他,他惊然回头,那人瘦高颀长身形笼罩着他,那人回来,不知在他身后立多久。
那人叹气:“唐小五,你何必呢。”
他终于忍不住,简直要嚎啕大哭,像个委屈孩子。
江韶年推开房门,这屋子如既往干净而简陋,木板床上铺着单薄草席,毯子叠得规整,洗得发白灰色布枕头,桌子上放只茶杯,江韶年随手拿起,居然发现缺口。
唐小五以为江韶年要喝水,急忙提着角落里水壶要出门,江韶年愕然:“你干什去?”
唐小五脸理所当然:“给你烧水啊。”
江韶年放下带有缺口茶杯,摇摇头:“不必。你怎不搬到别处去住,你是副官吧。”
唐小五提着水壶站得很远,他盯着地面说道:“习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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