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似笑非笑调侃之意都没有。形同陌路。
他慢慢滑进被子里,重新把自己盖个严实。他对自己说,该睡觉。
闭上眼睛,脑子里却静不下来,阮富山脸,杜靖棠脸轮番登场,他愤然坐起来,暗骂句,两个老家伙!
赤
细细汗珠从他额头渗落下来,他蹙起清秀眉头,梦里听到自己对那人说:“江韶年,从今而后,你之间,就这样算吧。”
算吧算吧算吧…真就算吧。他以为自己身处遥远地方,听得那人声声唤他,要把他唤回去,他们之间再没有其他人。可是他转身,就看见那人身后还站着具单薄血染身体,是唐小五,被他打伤唐小五。
他提着刀,冲上去,狠狠扎进唐小五心脏,胡乱凿着,要凿个稀烂。可是唐小五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示威似又躲回那人身后。他恨得要流出眼泪:“你为什还不死。”
唐小五抹抹满脸血,居高临下对他说:“该死人是你。看看你自己,输得那样惨。”
他跪在地上伸手去抓,要把唐小五身前那人夺回来,可是那人冷冷望他眼,搂着唐小五转身离去。他撕心裂肺喊道:“哥!回来!”
“你说什不好,非要说这个!”
阮陌寻颇为委屈:“说不过事实罢。”
阮陌婷扭头看向阮陌杨:“二哥,想退学,你看能不能帮进其他学校。”
阮陌杨愕然:“怎?”
阮陌婷显得十分愤恨:“有人私下里管叫汉*女儿,受不。”
睁开眼睛,房间黑暗,天还未亮。江韶矽蜷缩在床上,裹紧被子,身子却湿透,睡衣汗津津贴在皮肤上。
多久没有做梦,偏在这个时候有这样个梦。这两年来他刻意回避这些问题,世人眼里,阮家五少爷知途迷返,归家学乖,久而久之,他自己只当这些都是真。他就是阮家五少爷阮韶矽。
房里那静,钟摆晃动之声分外清晰,他爬起来,拧开台灯,端起床头杯清水饮而尽,干涩喉咙顿时清爽。他久坐床头,望着那些隐没在光线阴影中家具,忽然感到陌生。
这明明是他住过地方,可是他恍惚间不认识,他努力想,想不起来,轻叹口气,试图想想江公馆房间,却依旧无果。他发现自己把两处本该最熟悉地方,都忘。
他记得个月前他在某个场合见过那个男人,男人客气而生疏唤他:“阮少爷。”
宋静雅身为大嫂,急忙出面安慰起来:“不要听他们瞎说,们是生意人家,跟那些事情沾不上边。”
阮陌婷皱起眉头:“怎不沾边,谁都知道咱们家和胡司令关系,以前碍着胡司令面子不敢说,现在日本人要来,有人气不过,就要开诚布公骂。”
宋静雅哑然,默不作声继续吃饭。江韶矽不愿听阮陌婷吵吵闹闹,放下碗筷离席。
他前脚刚走,阮陌婷嘟囔道:“他亲哥哥才是汉*呢,你们说,他是不是太有先见之明,知道那个什江团长要跟日本人,他就提早划清界限?”
阮陌杨立刻为江韶矽抱起不平:“这是两码事,你就不要信口胡说,好好吃你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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