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亦白目光凛,默然不语,用白手套轻轻拍打着手心。
那具死尸被迅速抬到他面前,倒不是被烧死,而是头上有块顶大血窟窿,身上穿正是胡家军军服。
司令部里,众人神情凝重,直木青行在胡万七面前来回踱步,嘴巴里念念叨叨,青年翻译官面无表情平铺直叙做着翻译,胡万七句也没有听进去,他时不时盯着人群中江韶年。
江韶年架着单拐,偶尔抬手挠挠后脑勺,懒懒洋洋打着哈欠,想必也是只字未听。
酒馆死伤达十余人,直木青行喋喋不休指责胡万七,胡万七身旁几名老部下忿忿不平,心道,小鬼子才死这几个,们为你烧妓院时候你怎不想想们中国人死多少个!
汪亦白撤军不到个小时,花街日本酒馆起大火,且火势连绵,几乎将整条街毁灭殆尽。幸而汪亦白纵火之后,大部分人已撤出街道,第二次大火再起之时许多人幸免于难。
胡万七自以为为日本人办件天大好事,正欲天亮之后带着汪亦白去日军司令部邀功请赏,哪知俩人还未把话说热,就听到士兵急匆匆来汇报,顿时傻眼。
汪亦白二话不说,带着人返回现场,老远就瞧见花街火势熊熊,许多人站在外围哭喊抹泪。马队长双手叉着腰,朝地上啐口唾沫:“妈,这几年老子就没睡过安稳觉!”
几个日本女人灰头土脸围着马队长语速极快说着话,眼泪哗哗流着,且说且用手指着燃烧房屋。马队长起先好言好语,后来实在不耐烦,对着身旁警员吼道:“谁他妈给去找个会日本话人来!这几个鬼子娘们儿太聒噪!”
军车开到,众人让出条道来,汪亦白刚从车里下来,马队长步向前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汪连,您来啦,您可来啦。”
这厢正说得起劲,大门口又迎来不速之客,杜靖棠气势汹汹带着打手走进司令部,被人拦截在外,他把推开卫兵,只身进大厅。
“胡司令,直木先生,杜某是否与你们二位合作尚在考虑之中,可二位夕之间占场子也就罢,还要纵火烧地盘,这就是你们诚意!”
直木青行正在气头上,没有工夫同杜靖棠周旋,冷冷瞥对方眼:“阁下态度不是很明确。”
杜靖棠怒气冲冲两手摊:“条件都是要协商和谈判以及考虑嘛。”
众人没有搭腔,杜靖棠把目光转向胡万七:“听说花街是胡司令派人去烧,在下苦心经营多年场子,夜之间化为灰烬,损失谁来担负!胡司令,你与阮家生
汪亦白望着大火,摘下白手套:“这究竟怎回事。”
马队长急匆匆应道:“听几个店老板说,这火本来熄灭,后来莫名其妙又烧起来,而且还连累日本人馆子。警局也在查这个事儿,们局长说,这事儿要引起高度重视,绝对要查个水落石出…”
汪亦白眉头紧皱,沉声打断:“酒馆死伤多少?”
马队长摇摇头:“还不清楚,这会儿正灭火呢,那边站几个日本女人,哭哭啼啼,兴许是她们人没跑出来。”
大火熄灭之际,个士兵走来对汪亦白耳语:“汪连,出事,死尸里发现军内人,刚查出来…是江团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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