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口气温和无害,听在江韶矽耳朵里却如同身体被泡在冰渣子中,从头到脚又凉又疼。
这时周佟推门而入,低头汇报:“老爷,都交代好,五少爷房中东西也收好。”
江韶矽疑惑不解,阮富山轻轻笑,重又坐回座位,端起茶水喝口:“从今日起,你便不能从账房提钱,银行那边已经打好招呼,另外,你房中那些古玩,因是用阮家钱财而得,都叫人收去。韶矽,养你这久,吃穿用度都不曾亏待过你,但你若是要走,也要走得干净吧。”
正说着,阮陌寻冲进来,进门就开始嚷嚷:“爸爸,你到底什意思!又做错什事情!”
阮富山瞥江韶矽眼:“别
不是真。您打算让四姐和结婚。”
阮富山离开座位,走上前来拍拍江韶矽肩膀:“是真,为陌婷好,为你好。”
也为儿子好。这句话阮富山没有说出口,可这对他来说,这才是重中之重。
“你是养子,和阮家没有血缘,旁人不会生出闲话来。韶矽,你本是没有资格继承阮家产业,若你娶陌婷,保证,家业自然会有你份。那孩子虽不是你,可总归是陌婷孩子,她执意生下,便是外孙…当然,你和陌婷婚后恩爱,也是可以有自己孩子,爸爸在这点上很开明,你放心,不会厚此薄彼。”
说完,阮富山倾身抱住江韶矽,叹口气:“韶矽,爸爸是喜欢你,自从你进阮家,待你视如己出,如果亲上加亲,岂不更好。相信爸爸,爸爸疼惜你才做这样决定,男人总要娶妻生子,你也不例外,你不娶陌婷,身为阮家儿子,爸爸将来还是会为你物色别家小姐。”
江韶矽僵在阮富山怀中,想为自己辩驳,为自己争取,甚至生出为自己求情念头来,哪知耳边又传来阮富山声音:“孩子,有些感情不可能辈子,你何必误人误己。得不到想要人,不如为自己谋条安全又有利生路。”
江韶矽心口骤然生出丝隐隐痛,阮富山话扎在他心里,江韶年动情之时曾说过可以为他什都不要,事到临头,那人选择并不是他,现如今,江韶年离他,依然活得很好。有些感情,真不可能辈子。这句话他信。
可是要他去娶个朝夕相处视为姐姐女人,并且旦结,他就要拖家带口,在世人眼里必须承担责任,这样角色他受不起。
“爸爸,没有想过结婚,任何时候,都没有想过。”
阮富山倒也不步步紧逼,放开他,温和说道:“知道有些决定不是时能够被你接受。也从未找你商量过,但是爸爸已经帮你做好两种打算,也许有些极端,但至少你还有得选择。你娶陌婷,们皆大欢喜,陌婷和孩子有着落,你人财两得,爸爸绝不亏待你便是。至于另外条路,爸爸心里实在舍不得,眼下时局正乱,日军横行,胡万七乱中作乱,杜靖棠势力也决不能小觑,若让你离开,日本人不会把你怎样,胡万七要你也没有什用途,可是杜靖棠这只老虎是会吃人,现在依附着胡万七,尚可帮你挡上挡,假若他日你出阮家门,想他定会在门外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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