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证你不走同条路吗?”
“能!”
“怎保证?”
余有年噤声。
常青恨眼前这人不开智,厉声斥道:“不说你日后走哪条路,你不唸书没文化,还谈唱歌?你知道歌词写是什字吗?你知道那些字凑起来又表达什意思什感情吗?有机会给你当个文化人,你为什要跑去做个胸无大志落人话柄歌妓?”
余有年清清嗓子问全炁是对哪场戏。全炁拿剧本给他看,稍微说下剧情,是跟女配角对手戏。
余有年要笑不笑地睨著对方:“这晚找就方便是吧。”
全炁不说话,样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剧本只有本,两人得挨在起看。余有年越看嘴角笑意越深,又问次:“你确定要帮你对这场戏?”
全炁不觉得有问题,“情绪抓得还不是很准。词都背好,本子你拿着看吧。”
房间里灯全开着,两人任何个细微表情都无所遁形。
7.
余有年下戏又去医院蹲会儿,吃完晚饭回酒店准备洗澡时候接到全炁电话。电话那头人声音有些局促:“这晚打扰你不好意思,你有空吗?可以麻烦你帮对下戏吗?”
这个身怀绝技大将军,居然有天回过头找老兵切磋兵法。余有年觉得神奇得很。
“跟你演对手戏演员呢?”
“不太方便这晚找她。”
常青大段话,说得气喘嘘嘘,跟房间里空调比赛谁出气出得响。
剧本上写着要哭,余有年垂首没落泪,声不响地坐在松软被子上。时间过去,全炁平伏气息想凑上前查看余有年情况,不料被对方清冷声音阻隔开来:“常青,你不是问上个月怎不见你吗?唸书唸到黄斑出血进医院。这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吧,因为不敢告诉你。是不想唸书吗?天十几个小时地看还是学不会。唱歌起码还可以赚几个钱养活自己。常青,”余有年抬起头,声音封存在冰川底下,眼眶被沾朱砂笔尖描圈,连带眼皮也泛起嫣红。他眼底有委屈,还有肆意扩散,与倔强綑
演员已就位。
余有年抓住常青胳膊,脸怒颜质问对方:“你为什偷给老师退学申请书?”
常青挣脱开反问道:“你就真要退学去当什歌女?”常青从表情到语气无不对“歌女”展现出轻蔑态度:“你喜欢唱歌可以随时随地地唱,但你想上学不是想上就想,书唸得好好,怎就去作贱自己?”
此时常青脸上已无法掩饰嫌恶之情。
余有年原本半认真半神游地听着,忽然像被树上掉下来栗子扎下,又痒又痛,让人不自在得很。他遵循剧本上只有半个指甲盖大文字,低眉小声反驳:“没有作贱自己,也不是所有歌女都走同条路。”
“那跟你住同家酒店其他演员呢?”
全炁声音更加难堪:“他们都出去,不在酒店里。”
余有年想想,问:“你确定要找帮忙吗?”
全炁干巴巴声音传过来:“不认识其他人。”
等余有年洗完澡,坐上小乔开来车抵达全炁入住酒店时,总觉得这过程哪里不对头。小乔用房卡刷开全炁房门,全炁坐在床上等著,这画面更加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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