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饭堂里卷发男生自由发言:“女主角直视镜头,有种在质问观众感觉。”
男生开头,其他同学也或大声或小声地发表想法。全炁悄悄回过头看余有年,只见坐在末排人用手支撑着脑袋,愁眉深锁。余有年是百分百看不懂这个片段,无论是那个死之前要做鬼脸男人,还是那个边做着缄默动作,却边正儿八经地盯穿镜头在说话女人。他就像个刚学会算加小孩,突然被拉去参加奥数竞赛,呆坐着不发出声响影响其他人是他可以尽最大努力。
底下学生已经从演员动作讨论到构图,又从构图讨论到什“蒙太奇”,最后还研究起1960年片子为什要采用黑白片色彩呈现方式,那会儿技术已经有彩色片。
余有年越听背越驼,忽然发现隔着两个座位有个同学跟他状况模样,还玩起手机。他正想问对方是不是也是来旁听,便听见老彭轻柔地叫出学生名字,然后在个本子上写点东西。被点名学生收起手机扁着嘴趴到桌子上,嘀咕道:“新浪潮片子都不是人看啊。为什要找罪受。”
对,这个“新浪潮”也是余有年未解之谜之。别学生随着讨论展露脸豁然开朗样子,就连姚遥抱怨话少全炁也没停下过嘴巴,余有年却是越听越觉得中文好难懂。他缩起手脚端坐着,犹如个第次踏进课堂三岁娃娃。他小时候会做种梦,梦里他在上课,老师向他提问,他怎也回答不上来,同学都在给他提示,可不管怎听就是听不清,他当下急得都快哭。他没想过现实中体会到感受更加猛烈,胃有点翻腾,脸有点火辣辣。
全炁撇过脸不看同学,可另边又被余有年不明所以地盯着,他只好埋头吃饭。
老彭是个年纪看起来跟姜导差不多中年男人,说话很轻柔,上课前提醒学生不能玩手机。坐在最后排余有年乖乖地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拿出进剧院态度来。全炁就坐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身边围群同学,颇有众星拱月意思,余有在后面不动声色地笑。
老彭闲话不多,把整个教室灯关掉后播放段法国电影(1)影片。
黑白画面上个男人捂着中枪腰直在跑,三个警察和个短发女人追着他。最后男人跑到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警察和女人围上去。男人做几个古怪表情后说句:“真可恶。”然后用手阖上自己眼睛便死。
女人画外音问:“他说什?”
节课很长,余有年硬是听完。原来人除晕车晕船晕飞机,还可以晕课。下课时他没在教室里等全炁,摇着头晃着脑先步走出教室。走廊上路过两个打扮得很好看学生,往余有年刚出来
旁人答:“他说‘你真可恶’。”
女人直视镜头问:“‘可恶’?这是什意思?”
她问话时候竖起拇指刮过上下嘴唇,像在做个缄言动作。
片段播放到这里,老彭打开灯。余有年下意识盖住脸,仿佛回到小学因为没空预习课本而怕被老师提问。老彭扫眼这个天外来客,没有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最近都让你们看新浪潮电影,对于这部经典片子有什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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