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慕韶而言,过去切并非不可接受,只要有足够理由。
若这个孩子能给他这个理由,慕韶并不介意接受过去。
或许这场自己与自己博弈,从最开始就注定结局。
掐住自己软肋,胁迫自己妥协。
博弈尚未开始双方便是败涂地。
慕韶放下酒盏,从那玉瓶中倒出颗药丸,玉清王莲奇香散开,盯着那药丸看半晌,目光复杂,叹气,“罢。”
那刻他似乎做出某种妥协,“拿下去罢。”
慕韶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于他是特别,从见到凤盷第眼,慕韶就知道。
但是慕韶排斥过去切,过去既是过去,便不该来烦扰今生。
他从不是过去影子或执念。
慕韶收回思绪,低头看向凤盷那刻,心中已有决议。慕韶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你可知道自己状况?”
凤盷起身动作微顿,他自然是知道,只是兄长为何问他?
莫非是因他迟迟不能入道而觉得丢人,可是对他失望?他该怎样挽回师兄心……
不过瞬间,心思百转。
凤盷低着头神情阴郁,他不能让兄长对他失望。
迟不能修炼……”
“……先天不足,病痛缠身,想要入道,难……”
引气入体课程开近半个月,同期内门弟子陆陆续续入道成功,他身为亲传弟子到现在都没有引气入体,他似乎并不着急,仍旧怡然自乐样子。
究竟是真不上进,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他或许只是尚不知晓自己状况。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场博弈从始至终就是两个输家地拉扯,他不是输给自己,而是输给这个孩子。
可这个孩子还是被安排到他身边,被命运亦或是曾经自己。
慕韶在相处中渐渐意识到,他对这个孩子抗拒和疏离都显得如此无力,他抵抗不过是在折磨自己。
慕韶从不与自己过不去,若是抗拒这个孩子折磨自己,那慕韶会选择放任自己随心而动。
认清现实,及时止损,这便是慕韶。
慕韶清楚自己是怎样人,现在他解自己,而过去他同样解自己。
下刻凤盷抬起头望向慕韶,目光坚定,笑容温暖,“经脉受损也并非不能医治,现下虽比同期弟子要慢些,但阵法符箓学得快,前期身体不行,以阵法符箓弥补,待身子修养好,便是超过他们之日。只是还请师兄莫要对失望,会证明给师兄看。”
慕韶见他竟如此豁达开朗,目光微动,心中却觉酸涩,他声音沙哑却难得柔和,“你如此想便好。”
夜间又见阵雨,窗外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已是深夜,凤盷早已入睡,慕韶手中拿着瓶酒,坐在莲台上看雨。
甲是得天材地宝炼制而成傀儡,生而便有灵智,几乎与常人无异。
甲端着木盘上前,盘中放着只玉瓶,他小心地跪在慕韶身边,轻声开口,“主人,今日还没用药。”
可他尚且年幼,真相于他似乎过于残忍。
但若不告之与他,同期弟子皆已引气入体,只他人身
为亲传弟子,却连外门弟子都不如时,又该如何自处?
慕韶陷入沉思。
凤盷却在这时醒来,“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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