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仔见凤盷走,翻身爬起来,以为凤盷要带它去觅食,欢脱地蹦跶两下张开还没有长出几颗牙嘴咬住凤盷衣摆往自己饭盆便扯。
小东西相当金贵,这几天直挑食,喝不惯灵羊奶,拽着凤盷衣摆是想凤盷给他换。
凤盷蹲下身,扯回自己衣摆,拍拍小虎崽屁股,指指慕韶,“找他去。”
然后站起身,又耷拉着脑袋去抄书。
小虎崽跌跌撞撞地跑到慕韶身边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转圈,才张开嘴去咬他衣摆。
凤盷赶紧摇头,“真没想摸她,是地上有这小东西吐得奶,冻成冰,滑跤,这才不小心压住那熟睡虎皇尾巴。”
说着还补充句,“喜欢带鳞片,不喜欢长毛。”
慕韶闭上眼睛,轻柔眉心,轻叹道:“真是越发乖张。”
凤盷呲着牙吓唬小虎崽,没有听清,道:“什?师兄说越发乖巧?也这觉得。”-
“啪嗒。”
凤盷拖拖拉拉地走在后头,不时还往身后森林看眼,眼睛咕噜噜地转着,似乎再打着什鬼主意。
慕韶却适时停下脚步,转身回头,“还不快走,待要磨蹭到何时?”
凤盷丧眉耷眼地抗议道:“师兄你就让去寻那虎皇吧,凭什要给他养儿子啊。”
说完还小声嘟囔道:“都还要你养呢,怎能叫这四个腿东西分去宠爱”
慕韶不轻不重地斜他眼,“你说什?”
看雪景,却轻嗤声,收回视线,“美是美,可惜不喜欢银色。”
“为何?”
凤盷眉尖儿微挑,在日益长开脸上竟然显得有些锐利和危险,“因为银色会让想到肮脏血统。”
慕韶没有追问,只道:“万物万境皆是天地造化,若因为各别鄙贱而厌弃错失真正美好,才是得不偿失。君子坦荡荡,应有接纳天下万物胸襟。”
“不。不要天下万物。”
慕韶眼睛都没睁开,淡淡道:“不想喝
声,两摞书落在凤盷面前。
“干什师兄?”凤盷正躺在床上,玩小虎崽,把小白虎摊平,搔着小白虎肚皮,小白虎被搔得蹬着小腿,脸享受。
“在外玩儿几年,心都野,抄些佛经收收你那乖张性子,什时候心静,什时候停下。
“不要吧师兄”
慕韶瞪凤盷眼,凤盷乖乖闭上嘴,耷拉着脑袋到桌案前抄书。
凤盷闭上嘴不说话,怀里小
虎崽似乎察觉到危险,软软四只爪子不安分踩动两下,喉咙里发出细微声响。
“谁让你去偷金云虎皇宝贝?偷也就罢还摸那虎皇尾巴!举止轻浮不知所谓!”
凤盷闻言眼眶都红,慕韶很少对他说这重话,他低着头,也恨自己得意忘形,跟着慕韶在外头玩不过两年,就玩儿疯,将规矩礼仪都抛到脑后。他低着头认错,但还是委屈巴拉道:“也不知道那虎皇是母。”
慕韶声音淡淡,却带着凛冽寒意,“哦?是公便可以?”
“凤盷。”
“师兄你做君子好,你心怀天下,心怀你,如此说来不也心怀天下”
“油嘴滑舌。”
“说难道不对吗,嘻嘻”-
半年后,凤盷抱着只小虎仔,不情不愿地跟在慕韶身后从深渊森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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