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民后退两步,轰然倒地。他倒在血泊里,眼睛大睁着,望着天空,像是没明白发生什。血从心口蔓延开来,与肮脏泥泞混合在起。
片死寂。
姜厌无辜地举起手:“无助悲惨少女在仓皇失措中抢下歹徒刀,危在旦夕不得不防,她毅然捅向歹徒,她实在太害怕,谁想到随意刺出刀竟会要歹徒命,发誓,她真只是想保护自己。”语速轻缓,语调温柔,说完姜厌低下头弯着唇角,玩着手里锋利小刀。
见没人说话,她无聊地叹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几个呼吸后,像是有什封印被解除。
姜厌举着黑伞立在雨里,觉得现在自己就像块腐肉,被丑陋乌鸦闻到味儿追过来,她下意识捏捏指尖,就在姜厌准备有所行动时,本应还在山脚躺着王保民,在黄叔搀扶下走过来。
他颤着手指着姜厌,还没等说话,就从嘴里咳出两口泥。
黄叔跟大家说起情况,当说到他在下山途中看到倒在草丛里王保民时候,所有人看姜厌视线都变样。
原先他们只是猜测,毕竟村长只是打电话告诉大家,说那些人失踪,让大家赶紧去后山,祠堂还有夏晴家看看是否会有情况,结果他们刚出门就看到倒在地上男人,以及站在不远处姜厌。
也就是说,这些人刚才其实根本不确定姜厌做什,只凭着些无端揣测,就决定杀她。
十个人说着不同话,几十双眼睛盯着姜厌,他们没有着急捉住她,他们像是想逼疯她。
“看看她样子,真漂亮啊。”
“比夏老师还要漂亮。”
“她不会认识夏老师吧?”
“说不准呐。”
寂静被尖叫声划破,王桂兰崩溃尖叫,村长踉跄着扑上来,四周村民都开始动作,但不知为何,近乎半数村民只是萌发出阻止姜厌想法,他们就开始头痛欲裂,脚腕也宛若被砍断,疼得难以呼吸。剧痛之下,他们只能艰难地向姜厌挪步。
而如今,行人假意去蚕房,结果半途砸晕王保民返回村子行径已经被知晓,村民更没有理由放过她。
王保民被砸晕在后山,现在正是怒火攻心,要不是被发现,今天雨这大,旦泥水进他鼻腔,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朝着姜厌走两步后,忽然怒吼声,从怀里抽出把小刀朝姜厌脖颈刺去。
切都很猝不及防,姜厌身上如果有致命伤,蚕村不可能不被调查,但劫后余生仍心悸难安王保民此刻什都不在乎,他举着刀直直刺向眼前人脆弱脖颈,但意料之中,刺透嫩肉闷声并没有传来,王保民怔愣秒,缓缓低下头,看着空无物右手。
姜厌把玩着手里小刀,这把刀在她手中就像被驯服灵活银色小蛇,迎着王保民不敢置信目光,她甚至悠哉地挽个刀花,刀柄在手里流畅地翻转,而后反手捅,刀尖贴着肋骨间隙准确无误地扎进王保民心脏。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等众人明白过来发生什时,姜厌已经倒退步,从容躲开喷溅而出鲜血。
“她要是报警怎办?”
“那她就是疯子。”
“淹死她吗?”
“可她如果只是随意转转?”
“今天雨大,很容易滑进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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