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爸爸做木匠做得更卖力,妈妈也会干些针线活,两人攒些钱,盖个小砖瓦房,之后就开始盼望着孩子诞生,但是妈妈迟迟没有怀孕,妈妈特别喜欢小孩,总是看着别人家小孩发呆,最后燕子来到家屋檐下,也在那年出生。”
“为让和妈妈有更好生活条件,爸爸不仅只接村里活,他还开始接邻村活,结果有次他去树林深处看木材时,被冒出来野猪咬断半条腿,要不是妈妈拿钱求着舅舅们上山找爸爸,爸爸已经死在山上。”
大概是说到命运转折点,小阳州揉揉自己脸。
他轻声道:“从那天起们家就完。”
“因为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爸爸不仅残疾,还落下很严重病根,手脚无力,再也没办法做木匠活,大伯用给儿子做婚房为由借走们房子,爸爸妈妈争抢不过,希望村长支持公道,结果村长收大伯礼,根本就不管,村子在大山里,们根本没有门路告出去。”
眨眨眼睛,认真道:“们家真太穷,虽然整个村子都很穷,但们家是最穷地方。”
“下雨全家都会漏水,简直找不到落脚地方,天上与家里般潮湿,鞋子里全是水,床板也会被水浸透,怎擦都有很大味道,没有床褥可以躺,潮湿木头板子上铺层布就是床。”
“下雨时候,雨落在脸上,本来就难以入睡,还要提防爬进屋子蛇与老鼠,哪怕爸爸每次都会把爬进家里蛇赶出去,但还是很害怕,怕蛇再进来,怕屋顶被吹掀,怕顺着雨水漂进山林再也回不来。”
“不过开始,们家其实没有这穷。”
阳州缓缓道:“爸爸曾经是村里最好木匠,他对父母特别孝顺,赚大半钱都给父母,家里分地时候,爷爷奶奶给他留最好块地,但他想着两个无所事事哥哥还没有娶亲,怕他们没东西傍身讨不到媳妇,于是把自己地给出去,要最差劲块地。”
“最后妈妈在林间找到个无人住破旧木棚,带着和爸爸搬进去。”
小阳州说:“那个地方真不能称为家,却是们唯能找到庇护之地。”
“那里真好苦,当
“爷爷奶奶死后,两个大伯彻底把那块地占为己有,还分爷爷奶奶留下来钱,们那地方没人管什财产分配,能抢到就是自己,爸爸不想和大伯们生出间隙,什都没说。”
“至于妈妈,她生来就过得苦,她有只眼睛看不见,因此从小就受舅舅们欺负,身体很不好,在那种村子里,妈妈根本没有选择嫁谁权利,姥爷要她嫁给谁就要嫁给谁,但村子里没人来提亲,舅舅对妈妈态度也越来越差。”
“妈妈总是被舅舅们打,还不能进屋吃饭,最后是爸爸用攒钱去提亲,两千块,两千块就让两个人组成家庭。”
“但两千块在们村子里已经是天价,爸爸成村民嘴里傻大帽,不过用爸爸话说,他是高攀妈妈,因为他曾经看到妈妈在家门口喂猫,明明自己只有半个糙馒头啃,还要分几口给小猫吃。”
“爸爸说妈妈特别善良,是村子里最好人,妈妈也说爸爸特别善良,是村子里最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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