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沉听不见,他就爱把自己心事说给她听,有次今月白无意听到急忙离开,不过还是听到只言片语。
——他想好好地离开这里。
当时今月白
因为太愤怒,挥舞铁棍被她带出风,伴随着“噗嗤”声,男人们太阳穴被她砸得凹陷下去。
今月白没有停。
她看到阿烟尸体模样,那样子实在太惨,明明身上枪孔已经致命,却还要把她头穿出洞。
今月白觉得她现在身边是有股风。
这风从小沉身上吹到楚楚身上,又从楚楚身上吹到阿烟身上,最后是在在,在在之后便是她。
早知如此就不让她那累。
不逼着她睡那少觉,不逼着她读书,让她开开心心地能快乐多久就快乐多久。
几分钟后,今月白停下思绪,她缓缓抬起眼,此刻她眼睛无比干涩,身体像是被夏日蒸腾个透,很难受但流不出眼泪。
她沉默地往男人们方向看去。
这时候活得越久反而越痛苦。
瓶瓶年龄小,承受不住花粉对大脑伤害,再加上她收集花粉揣着它时间太长,吸入太多,于是她死得是最快。
她倒下后,两个男人趴在地上争抢那支枪。
可他们眼前万物纷飞,幻象迭出,明明是近在咫尺物件却好像很远,漂浮在空中,坠落在水里,他们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互相推搡着在半空摸索,但只能距离枪越来越远。
今月白抱着瓶瓶尸体呆坐会儿。
她不懂她怎就死。
她不知疲倦地殴打两人尸体,直到五官深陷,头颅变得扁平。
她终于停下动作。
铁棍从她手心脱落,她疲惫地坐在地上,把还有子弹两支枪都揣进自己怀里。
她走进屋里,那个吞掉子弹男孩已经停止呼吸,今月白与他不熟悉,但知道他,这个男孩进入花街半年,从不敢出去逛,什东西都是拜托大家去买,平日里花街姐妹们聊天他也不出现,但他喜欢找小沉,与小沉关系很好。
两个孤僻人可以看着窗外枯坐整天。
他们鼻腔因为次性大批量吸食太多花粉而流血,刺眼血布满衣襟,先前所有人痛苦都是逐次叠加,这种倾倒性浓度让他们痛苦呈现爆发式,他们牙齿松动脱落,嘴角口水混合鲜血往外流,四肢僵硬地抽搐,趴在地上不停呕吐。
今月白捡起地上无人拾枪,把枪比在男人太阳穴上。
但很快她就把枪放下来。
她回屋拿出两块砖头狠狠砸在对方头上,下两下…直到砖块被砸碎,直到男人们头破血流,她才放下震颤手,拍掉手里碎末,又弯腰捡起地上铁棍。
疼痛可以刺激对方清醒,但清醒归清醒,他们现在毫无力气,这次她用尽全身力气把铁棍挥向对方太阳穴,求饶声音顿时响起,两个男人痛哭流涕地给她下跪求她放他们条生路,但今月白字未发。
她们才认识这短短几天,她还那小,这小怎就懂得如何救人呢。
这小怎可以没有未来呢?
今月白脑海里闪过很多片段,从小朋友开始提防又别扭肢体动作,到她毫无芥蒂牵她手场景,再到她每天晚上挑灯念字样子。
早知如此…
今月白把怀里小女孩抱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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