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斜眼看过去，顾霄笑眯眯地趴下来看他，故作为难道：“人类
衣服穿着不舒服……”
乔清：“那就变回去。”
顾霄：“……”
乔清打
个哈欠，闭上眼懒洋洋道：“顾霄，你只是吃个鬼婴，不是吃错药。”
他中午
乔清歪头，“有尚未断前尘？”
“是。”方存玉说，“珍贵如生命。”
乔清挖苦他：“可你已经没命。”
“只要记忆还在，
就是。”方存玉笑，“没有什
是不能舍弃，唯独记忆，唯独……”
唯独什，乔清没听见，身上突然
重，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酿桃花酒。”
方存玉说，举起酒壶给他斟满。
乔清在他对面坐下，说道：“很久不见你。”
方存玉敛下眼眸，笑笑道：“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起来有些无奈，但他早已经习惯这样失落。方存玉看向乔清，梦境短暂，但唯有在梦里他才能和乔清挨得这样近。
嘉封印镇压缘故，如今叠上双重debuff，他结局好不到哪儿去。更何况……
“而且，除让他走，还能怎样？”乔清无奈摊手，“方宏又没犯法，难道还能逮住他关起来或者揍顿？那估计得们自己进局子。”
于是这事儿只得就这草草揭过。临走时乔清忽然想起什，对梅明嘉道：“能不能去顶楼看看？”
他向梅明嘉要来权限，独自去往顶楼那间存放各种邪物小屋子。
乔清走到那幅画前。当初他第次来时候，这画虽然有几百年历史，但是笔迹依旧清晰，色泽浓郁，纸张虽说微皱但也算平整。而今天再见，却发现那张画颜色变得焦黄，如同被火燎过遍样，原本整齐边角处也卷起来，如同失水分枯叶般，随时就要碎落地。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布丁跳到他身上，盘着尾巴躺下来。
“顾霄——”乔清睡眼惺忪地推开他，布丁在床上打个滚，变成□□人类模样。
他顶着狐狸耳朵凑近乔清，原本滚圆瞳孔在白天强烈光线下变成两道细细线，天然地便带上几分狡猾和冷漠。
“小乔。”
顾霄跪在床上，抻长身子塌下后背伸个懒腰，这姿态放在猫咪身上很正常，但如果是人类来做，未免又有些……
乔清看不清他脸，自然也看不见他眼神和表情。心下虽然有些猜测，但也始终犹疑不定。他本以为这画不过是再常见不过那种邪物——通过制造环境引诱各色男男女女进入，从而吸食对方精气。但如今再看，既然方存玉从他这儿落不得好，又何必固执地次次入梦？
“你相信人有转世吗？”乔清问。
“当然。”
“那你为什不选择转世轮回？”
方存玉低声道：“转世，就不是。再说……”他顿顿，举起酒杯饮而尽，“不喜欢孟婆汤。”
乔清凝视着画中人脸，他面孔也没能逃脱过焦化厄运。原本流畅线条像是沾水似墨迹样氤氲开，几乎要辨认不出他五官轮廓。
“方存玉？”
乔清轻声叫他，意料之中没有回复。
“别再来。”他说，驻足片刻后便转身离开。
然而当天中午，他就又梦到那片熟悉桃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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