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苜没有催他,等他慢慢消化。
四年多以前扣动扳机打出那颗子弹,穿过时光,带着凌厉风呼啸而来,威力不减,把魏曲舟心脏打得血肉模糊。
过好大会儿,魏曲舟再次找回自己声音,问:“他现在,现在呢?”
江苜知道他问
“觉得正是因为这点,所以他开始不愿意告诉你。他觉得那时自己很狼狈,很不堪,所以不想让你知道。直到昨天告诉他,因为他当年消失前没来得及跟你说声,你这些年直很痛苦,他才同意把事实告诉你。”
“你看,在让你无所知继续痛苦和,bao露出自己不堪面这两件事中,他选择让你解脱。”
“他父母当时本打算让他治疗结束后,再回学校继续读书。但是白粒在里面呆几个月,出来之后就自闭。把自己在家里关年多,不和人接触。”
“后来他靠线上约稿画画赚钱,存点钱之后就自己搬出来,从此拒绝和父母见面。”
魏曲舟想起那天在车上,他无意中提到他父母,当时白粒反应就有些不对劲。
,给自己和魏曲舟各倒上杯,接着说:“让他自己考虑,再做决定。他在半个小时前给发短信,同意让告诉你当年事。”
“所以……”魏曲舟急这多天,等到真要面对真相时候,反而生出丝近乡情怯不安。他压下这种不安和害怕,深吸口气,接着问:“当年到底发生什事?”
“那时候,你们班主任把你们事告诉你母亲,觉得她没有重视这件事。所以几天之后,你们班主任又找到白粒父母,把事情跟他们说。”
江苜似乎觉得接下来话有些残忍,声音不自觉放轻些,说:“然后,白粒就被他父母强制送进戒同所。”
“戒,戒同所?”魏曲舟乍然听到这个陌生名字,脸上片空白。
江苜继续讲述。
“他那天看到你名下工作室招画手,鼓足勇气投简历。那是他这几年来,第次主动向外界伸出自己触须。”
“全世界人都在阻止他说爱你,可多年之后,他还是想奔你而来。”
“说真,觉得你配不上他。他是见过最坚强最勇敢人之,心之所向,任何事物都不能让他动摇。”
魏曲舟表情可怕极,仿佛被人生生抽掉骨头,眼眶红得吓人。
“对,那是种盈利性非法机构。他们认为同性恋是种病,可以经过治疗扳正回来。”江苜顿顿,又说:“采取手法,很残酷。”
魏曲舟愣住,仿佛魂魄被人抽走般,艰难开口:“有多残酷?”
“电击、催吐、殴打。”江苜说也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坚持告诉魏曲舟:“比如说,他们会给白粒看你照片,遍遍反复问他,喜不喜欢你。如果他说喜欢,就会对他进行电击惩罚,如果他不改口,就会加大电流。”
“也许甚至不问,只是让他看着你照片,就直接进行惩罚。这是为给他造成生理性条件反射,看到你就觉得痛苦,从而消除掉他对你爱意。”
“没经历过,所以没办法跟你描述被电击心理感受,但是生理上表现可以跟你说说,人被电击时会感觉全身剧痛,抽搐,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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