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苜也站住不动，冷冰冰
看着他，好像想透过他眼睛从他脑子里挖出什
东西
样。
柳絮在空中飞舞盘旋，像多情又恼人情丝，前前后后围着人。钻进衣领里，粘到头发上，无处不在。
看着看着，江苜眼里寒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丝玩味。他突然勾出
抹笑，那笑像无迹可寻风，又轻又薄，连轻盈如此柳絮都吹不动。
程飞扬在原地站会儿，看江苜好几眼，最终还是什都没说就离开。
林欢这个人很有意思，话多但不聒噪，讲话也有趣。江苜挺喜欢听她说些日常琐事，以及吐槽。
“教授！前方两点钟方向，有个大帅哥。”林欢突然说道。
江苜闻言做出下意识反应，朝着她说方向看眼。
是程飞扬。
江苜皱皱眉，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四次在南大校内看到程飞扬。
张辰飞葬礼，江苜没去参加。不过在学校组织教职工捐款，抚慰未亡人时候，江苜跟着捐笔钱。
事故鉴定出很快，因为牵扯到赔偿问题，所以保险公司鉴定和勘察，有时候甚至比警方还要严谨周密。
车辆检测出来，没有任何问题，从行车记录仪调出来内容来看。张辰飞是仿佛突然晃神，才导致意外发生。
张辰飞尸检报告出来，也不存在饮酒和突发疾病情况。最终警方和保险公司都确认是意外，张辰飞妻子拿到数额可观保险赔偿金。
这件事几乎没有在南大掀起多大波澜，没多久就被人遗忘。也就不到半个月，张辰飞空下来办公室就已经有人进驻。
借着给凌霄打电话时候，找江苜说话，对他嘘寒问暖。林女士脑回路可谓清奇，最擅长四两拨千斤，经常把江苜弄得没办法。
凌霄笑笑，问：“那篇文章说什？好看吗？”
“好看啊。”江苜回答，接着半真半假说句：“
都看哭。”
“真假？”凌霄不信。
“假。”江苜想都不想就说。
江苜知道他表弟李钦也在南大，他很有可能是过来找李钦。但是这次数未免太频繁，以前也没见他跑得这勤。
好像就是在从佘山回来，张辰飞意外之后开始，程飞扬才开始经常往南大跑。
难道……
江苜想到这，看着程飞扬眼神冷几分。
而程飞扬似乎早就看到他，在原地停下来，偏头看江苜两眼。
天气越来越暖，整个南洲都柳絮纷飞。
南大更是深受其扰，南大中心湖边种圈柳树，柳絮随风飘荡，游走于校园每处角落。
像场轻软无声，却又终日不落大雪。
江苜下课之后，拿着笔记本和教案往自己办公室走。林欢跟在他身侧起回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不时还要呸下，吐出不小心飞到嘴里柳絮。
江苜言不发听着，也不打断。
凌霄嘁声。
江苜又说：“那时候就是羡慕冯唐。”
“羡慕他什？”凌霄给他夹块儿自己做酸梅泥猛鱼问。
江苜摇摇头，没说话。他吃口鱼，梅咸酸，配合鱼肉鲜嫩，十分可口。
江苜想，现在已经不羡慕他。因为，已经有人为去认识世界上所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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