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江苜坐到椅子上看水母。
每次凌霄看到那个场景，心里都觉得很寂寞很悲凉。
“你有多少钱？”凌霄突然问。江苜给黑客钱，还给
穆楚40万。
“啊？”江苜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抬头见凌霄和程飞扬两个人都看着他，似乎都在等着他回答。
有这
打探人家底
吗？他俩还挺好奇。
江苜皱皱眉说：“
没多少钱，但是这些年多少也攒些。”
“攒多少？”凌霄莫名对江苜所有事都好奇，都想解。
“可是不敢看。”江苜怔怔说：“真不敢看，怕会疯。”
凌霄拿张纸巾伸过手来。
江苜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泪水已经在餐桌上滴出片水渍。
凌霄他们是知道，殷显那种派对，每次少说也有好几十号人，多时候可能上百。
江苜就算再厉害，又怎能找到那些人个个去报仇呢？怕是还没报完，自己就崩溃而死，泪尽而亡。
少在他知道林茑遭遇那天能放过他。
可自己没答应，于是江苜就陷入想要毁天灭地精神崩溃中，赵医生来打针安定才好。
凌霄心想，其实江苜精神解离，不只是因为他醉酒那次吧？在那之前，江苜已经有很多次濒临崩溃吧？
凌霄想起他当时在别墅洗手间时样子，江苜当时蜷缩着跪着，脑袋仿佛没有知觉样，在马桶上猛烈磕撞，嘴里是痛极惨呜。
那个时候，江苜痛得几乎快要死吧？
“八十来万。”江苜叹口气，又说：“已经花差不多。”
程飞扬忍不住想，这里有为自己花36块。嗯，还有在南大那顿饭，也是江苜买单。
凌霄忍不住问：“这是你老婆本？”
江苜笑笑，说：“林茑老婆本。”
程飞扬嘴唇动动，没说话。他在想江苜是怀着什样心情攒这笔钱，最后又是以什样心情花掉这笔钱。
饶是程飞扬，此刻都觉得李钦死有余辜。
江苜哭得眼皮通红，脸上水迹涟涟，鼻尖也泛着红。垂着眼皮让凌霄给他擦泪样子，看起来很乖。就像个受天大委屈人，点也看不出有多狠。
“那个黑客为什愿意这帮你？”凌霄转移话题般问他，不想江苜再陷入痛苦中。
“因为给钱。”江苜看着他，说：“他技术可以把自己完全隐藏起来，这对他来说又没有风险。”
凌霄和程飞扬沉默不语，身居高位自有身居高位优势，但同时也承担更大风险。当个人不需要成本就可以报复时候，才是最可怕。
江苜当时说“恶心”。
凌霄现在想想，是真恶心。那个时候自己，也是真恶心。
他居然为看江苜示弱，吓唬他要把他留在那里。
江苜这时又说：“那个黑客，他能调出年之内监控录像。他问，要不要看林茑，在那，那里视频。”
“知道，举报那批人，跟欺负林茑那批人，不可能是完全重合，总有遗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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