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苜下车甩上车门，回头
看，凌霄也跟着他下
车。
江苜更生气，当即就骂他。
骂完又怒吼：“你回车里，不准跟着
！”
江苜最近脾气总是阴晴不定，躁动异常，凌霄已经习惯，只能顺着他，又重新坐回车里。
江苜上厕所
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阵巨响，有点像爆破声音。
于是凌霄想带江苜去郊区房子里住，那个房子建在山上。风景很好，房前有林子，后山有瀑布。
郊区房子收拾好，凌霄简单收拾点东西，自己开车带江苜过去。
出门，凌霄边要注意路况，边还要关注着江苜状态。
江苜神思不属，垂头不语。
所以他们两个都没有发现，街口有个鬼鬼祟祟男人，男人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拿出手机打个电话。
在岛上待将近两个月之后，凌霄终于在盛老建议下，带着江苜回国。
凌霄和江苜骤然在南洲消失两个月，听说他们回来，想要上门拜访，打电话约饭络绎不绝。
没人知道江苜生病事，除凌霄和盛老。
凌霄这个时候自然不敢把江苜带出去，也不敢让人上门，更不会丢下他自己出去，所以他把所有聚会都拒。
江苜因着梦里林茑提醒，记起自己病，可他仍是不肯看病。他时常坐着不说话，连水母都不看。
当他从破碎梦境里出来时，眼前是凌霄焦急脸。
凌霄抱着他，问：“怎
？梦见什？别怕，在这呢。”
江苜浑身震颤地哭，大张着嘴，可气都喘不上来。
凌霄也哽咽，说：“在这里呢，你什都不要怕。”
太难，他们两个太难，像浮在无边大海里两个人，快要被淹死。
哥，去看病吧。”
“好起来。”
江苜听着散在风里声音，看着眼前碎裂画面，站在废墟里哭着喊：“小茑，你别丢下呀，带去兔子岛。”
“哥，这里不留你，你得活着。”
“去找老师，去看病。”
他
环城高速上，路过收费站时候，江苜让凌霄停下，要上厕所。
凌霄把车停好，熄火，要下车陪他起。
江苜见状，蓦然瞪向他，问：“你为什要跟着？”
凌霄好脾气，说：“陪着你啊。”
江苜突然怒，说：“真觉得疯得不行，你就离！整天这样看着，你是怕满街杀人吗？”
他看着凌霄日日夜夜守着他，有时候心里不禁觉得烦躁，常冲他狂吼，让他滚。
可是咒骂是赶不走凌霄。
不论江苜骂得有多难听，他总是默默听着，等他平复之后，再上前静静抱住他。
凌霄想，最起码江苜对他拥抱是不抗拒。不管他上刻骂得有多狠，下刻被自己抱在怀里他也不会推开。
盛老说长时间在密闭环境中待着，会让人情绪更加压抑，对江苜病情没有好处。
灯塔不见，没有来船。
谁来救救他们啊？
“凌霄！”
江苜凄厉地叫着他名字。
“在，在。”凌霄哭着回应。
风里声音缥缈，却又振聋发聩。
江苜痛苦不已，喊着问：“小茑，怎办啊？”
“哥，去找老师，去看病。”
“这里不留你。”
“去看病，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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