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似有所慰,恋恋不舍地绕着他转两圈,然后飞走。
回去路上,庄清河问江苜:“你以后也在南洲定居吧?有没有想过,把母亲墓迁过去?”
江苜说:“拿不准主意,想过她可能不喜欢这里,也想过她可能舍不得这里。所以直不知道该怎办。”
她不喜欢这里,是因为她在这里受过太多伤害。她舍不得这里,是因为这里是她家乡。
她当年离开庄衫,选择回到苏南,应该也是因为怀念家乡吧。
人,但是这辈子居然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们明明是母子,却对对方无所知。
庄清河第次见她时候,正是混沌初开。他刚来人间、不知人事。嚎啕大哭之时,便失去母亲。
而她面对那个软软小小又有残缺小生命,除亲又亲,什也做不。从此天各方,生死不知。
她想他想得日日念,夜夜梦,最终发疯。疯癫之际只记得,还有个……还有个……
还有个孩子啊。
所以即使是直善于体察人心江苜,也无法知道,她现在还想不想留在这里。
于是他问庄清河:“你觉得呢?要把她迁回去吗?”
庄清河也没有答案,他现在心里只有茫然。
还好这个答案,他们还有很长很长时间,可以去考虑。
他们并没有在慈乌镇过夜,江苜虽然现在没什事,但是其他三个人都是大忙人。所以正事办完之后,他们去梅姨那里稍稍坐会儿,就直接去机场回南洲。
直到死后,春去秋来,坟边野草都已经孕育第十几代子孙。她才终于等来那个孩子站在她墓前,喊她声“妈”。
庄清河话音刚落没多久,山野间就起风。野风绕着树上冰凌,发出清脆嗡嗡声。
墓碑前纸钱被风张张掀起,仿佛风在读书,是那个女人在翻阅庄清河生。
接着风声就变成呜呜声,好像她在哭泣。
庄清河突然心有所感,跪下来,连忙说:“已经好,现在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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