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桐想要开口，但他喉咙仿佛被翻涌
情绪所堵住，他连
捉住他手腕人是戚桐。
季知庭抬起头看向对方，这时候终于冷静地朝戚桐问道：“你终于肯看
吗？”
戚桐眼睫微微颤动，终于恍然初醒般看向季知庭脸，这张脸对他来说当然并不熟悉，算起来他将季知庭抓过来，其实也不过才过十来天而已，大多数时候他甚至都没有主动去过阁楼第四层。
但此时此刻面对着这张脸，他却蓦然间心头
跳，感受到自对方眼神中传来熟悉感。
留影剑还握在对方手中，而刚才对方动剑瞬间，戚桐几乎是想也没有多想，甚至在幻境沉沦中便本能地抬起手，阻止他动作。
他根本不理会季知庭话语，只癫狂至极地喊道：“还给！你把他还给！！！没有谁能带走他，说过会让他回来！没有谁！拿走所有切，拿走命！只要他活着就够……这样奢求就那
难吗！为什要这样！！！”
戚桐句接着句，谁也不打算理会，在这瞬间他似乎已经隔离在尘世之外，独自置身于孤岛之间。
他已经离所有人太远，甚至让人无法分清，他失神究竟是晦乱之阵缘故，还是他自己内心原本尘锁。
戚桐尝试着与其沟通，却始终无法阻止他梦呓般话语。
季知庭沉默地注视他许久，终于再次做出决定。
仿佛什都已经不管不顾，只能奋然往季知庭方向扑去，他疯狂地抬手试图捂住剑锋被抽走之后，那胸口处所留下个豁大血洞，满身白衣染血亦仿佛毫无知觉，眼睛里面只容得下面前人，满心也都只关注着他状况。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去看眼出手人。
真正季知庭有些无奈。
同时他也禁不住有些心惊，即便这路，他已经看过戚桐为复活他所做所有努力，但此时此刻看到这幕，听到戚桐沙哑至极有若疯狂般嘶吼声音……
他仿佛已经放下所有体面，在他面前卸掉所有防备和伪装。
无形中好像有种自然而然判断，在指引着戚桐决定。
戚桐感知到心口砰然跳动声音，阵接着阵，仿佛擂鼓般，令他自疯狂中清醒，身体里却又有另头贪婪野兽复苏过来。
确贪婪，戚桐这样想着，否则
他怎会认为……认为自己重新见到季知庭？
他怎敢这样去想，觉得季知庭其实还活着？
既然毁灭幻象，无法让戚桐清醒。
那就将真相捏碎在他眼前。
季知庭调转剑锋，将留影剑剑刃，对准自己脖颈。
他没有任何犹豫，即便要动手伤人是自己，他也丝毫没有半点留手。
可就在他脖颈划出道血线，剑刃即将深入之际，他忽地感觉到有只手，紧紧地扣住自己手腕。
又或者对此时此刻戚桐来说，这切都不重要。
这狼狈戚桐，他何曾见到过？
季知庭在心底叹口气，终于俯身按住戚桐手上动作，随后低沉地出声道：“看着。”
戚桐手冰凉而又颤抖得厉害，他就像是在捕捉即将散去
夕阳余晖，或者试图捧住不断流逝黄沙，他痛苦而绝望地进行着徒劳挽留，因为在这百多年里他已经将崩溃压抑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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