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当即走向那张圆形床,却没能挨到床单就被谢藤拉住手肘。
尽管谢藤很快就放开对方,但他无法掩饰自己脸上惊讶,好像是他手脱离自己意志,擅自阻止对方。
与之相反是,闻哲并不吃惊。
谢藤感官本能被闻哲指尖沾染牙膏与洗手液混淆湿润气味所吸引,理智却把对方所说话视作歪理,不止充耳不闻,还挥开对方手,负气地走向距离闻哲最远房间另头,留给后者个不悦后脑勺,就差把“快来继续哄”写在背上。
这种小学生样行为,让闻哲笑起来。不是那种对待猎物特殊笑容,单纯是无法隐藏愉快情绪。与之相应是,它极为短暂。如同粒过小石子落入深潭,很快消失不见。执着于充当小学生谢藤错过这个瞬间。
随后闻哲就忽略谢藤,任由后者独自生闷气,边继续欣赏漂亮“鱼缸”边整理自己现阶段“工作进度”。
他显然已经“成功捕获幽灵”。可在彻底解谢藤精神状态前,他都不能放松。尤其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在剖析他,否则很有可能探寻不到“真正谢藤”是如何,但他显然忘另件事:他刚脱离连续应激状态,加上营养均衡饱餐和“鱼缸”里来回晃动舒适波纹与声音,让他很快不受控制地打数个哈欠。
谢藤听到响动回过头去,看到闻哲因困倦而湿润眼角以及暂时卸去防备茫然表情,立刻放弃自己幼稚生闷气行径,回到闻哲面前,表示:
谢藤为丧失控制权而在心下愤恨不已时,闻哲却悄然走开,边享用食物边不动声色地探寻过“鱼缸”每个角落,端详那些介于实用但无趣和无用但有趣之间陈设,试图继续剖析谢藤内心,可惜到处都是似是而非混合体,根本无法准确界定。直到彻底吃饱后,才放弃无用剖析,简单跟谢藤交代句就走向盥洗室。
谢藤紧随其后,如同对主人不离不弃忠心宠物。
闻哲看着透明盥洗室,掂量着谢藤无限接近于零“听话”属性,干脆在后者走到楼层正中间圆形床位置时,动用枚戒指。
“你……”谢藤来不及发出抗议,已经膝盖发软,滑倒在床上,弓腰蜷腿,双膝发颤,只能咬住嘴唇来阻止呻吟。
幸亏闻哲没用5分钟就收拾妥当,走出盥洗室并停下戒指,否则谢藤很有可能要担心自己后半生“幸福生活”。
“困就睡吧。”
因为他靠近,闻哲防备心重新被激活,顿时清醒不少,掀起眼皮,盯着对方,问:“睡地板你睡床?”
“床足够大。”谢藤说。
闻哲明白他意思,反问:“你确定?”
谢藤点头:“确定。”
“不是说好不用吗?”谢藤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却无法立刻坐起来,只能用眼神和语言来控诉对方丧心病狂,“你性格恶劣就算,怎还是个出尔反尔骗……”
他控诉声被闻哲手制止。
闻哲先抚抚谢藤脸,接着又揉揉他头发。力道不轻,不像在安慰对方,更像在揉宠物柔软皮毛,语气里参杂有面对顽劣宠物无可奈何。
“但凡你稍微听话点儿,就不会这对待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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