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野短暂抽回思绪,看向闻哲。
他身后跟着那位还没来得及宣誓就丧偶谢藤夫人。她已经放下帽子上黑纱,遮住自己大半张脸。他牵着她,先后在栗野身旁坐下。未亡人除默默流泪,什话都不说。看上去像只信任着主人家猫。只是这只猫在栗野看来,换主人换得未免有些太快。
“没什。”栗野摇头,心下不禁感慨于闻哲出众社交手腕。
“没有就好。”闻哲突兀道,“别想太多。”
栗野愣下,有些不解地看着闻哲,不认为他们之间熟到会说这种话。
女孩摇头。
“那,他家族里遗产律师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谈论这件事。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闻哲说,“他们或许不止人,说话也会咄咄逼人,因为他们是站在家族立场上,而你立场却有些尴尬……想你明白。”
女孩点头。
“你如果觉得应付不,可以找帮忙。”闻哲说,“认识些律师朋友……”
“谢谢。”女孩握住闻哲手,又开始流泪。
女孩刚满20岁,长得并不出众。圆脸圆眼,脸上有雀斑。身材不像西方人,偏干瘦,像没有发育。
她与谢藤以往嗜好并不相符,她也不是他夜情对象,而是因为她父亲恰好是谢藤家众多私人飞机其中位驾驶员,他们相识经过也源于她来见自己父亲次巧合。
谢藤对她见钟情,随即展开攻势。
鲜花、雅致且昂贵礼物、体贴以及幽默感,无不是谢藤加分项,更不用说是他所拥有庞大资产。
女孩很单纯,迅速沦陷。
“记住,”闻哲再度强调,“千万别想太多。这样情况下,尤其注意别想太多。”
栗野本来想问“为什”,但闻哲笃定表情让他寻找不到适合言辞,莫名不自觉听从对方建议,把那些乱七八糟想法抛诸脑后。
栗野开始跟闻哲闲聊。虽然大多数时间是闻哲用巧妙提问在引导对话继续下去,栗野则只负责回答,但闻哲显然非常擅长这些,加上他适时礼貌询问未亡人看法做法,让栗野完全无法拒绝这种闲
栗野露出饶有兴味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闻哲和女孩。主要是闻哲。
他脸色虽然疲惫,却穿着丝不苟连半条褶皱都找不出丧服,头发也梳得异常整齐,仿佛出席场重要商业晚宴,而非丧礼。身高和体格与谢藤同等,肤色也并非亚洲人典型黄色而更接近于麦芽与象牙白之间,像是个觉得男士只需要保持干净整齐,不知道同时也需要保养老古板。可他那张典型东方人面孔,让他拥有西方人所没有抗老天赋。
过于优秀皮囊,让闻哲成为与喷漆和涂鸦遍地纽约风格极不相融、如同嵌在抽象派画展里副写意山水画。虽意境惊人,却格格不入。
他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言行举止像是谢藤曾经床伴应有表现。
“栗野,你在想什?”闻哲不知何时来到栗野面前,用特意放缓速度中文跟后者搭话。
确是名副其实“灰姑娘”。闻哲想。
“有个冒昧问题。”闻哲不确定地看着女孩。
他忐忑神情让女孩感觉不到冒昧。
“没关系。你问吧。”她说。
“你们有签婚前协议吗?”闻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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