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休顾不得与对方理论,当即屈身去草丛中寻找那朵素冠荷鼎,但它已经彻底消失在草丛里。
“别找。”闻哲伸手阻止对方。
“可你‘媒介’怎办?”屠休问。
他本以为接下来就是对方奚落,包括自己执意跟过来愚蠢决定,或者是没必要对那朵花如此执着,但他现在忙于寻找,根本顾不上那些。
没想到闻哲不止没有讽刺,反而直接伸手拽住他,阻止他想要折返回去寻找打算。
“……”
闻哲毫无起伏口吻让屠休完全自信不起来,但他说话声音并没有出现回音,说明前方还没有到开阔地,闻哲自然就不可能加快脚步拉开彼此距离,甚至到后半段声音就没有出现大小变化,说明他其实已经驻足在原地等待。屠休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体贴,不自觉悄悄弯起唇角,同样猫腰钻过截低矮树杈枝丫,在绕过两棵遮挡住视线大树后,终于看到闻哲站在原地等待自己背影。
“不信。”屠休边走向对方边道,“你刚才还说这是个思想匮乏时代,肯定包括……”
“准确说是:情绪。”闻哲没等对方与自己并肩就继续抬腿向前。
他径直跨过前面两簇低矮灌草,又提醒屠休小心脚下后才道出后半句:“其实只要能表达出足够真实且复杂情绪即可。”
树林比公路上看起来要茂密得多。旦步入其中,光线就被吞没,犹如行走在夜晚,视野内只有或深或浅暗绿色。
闻哲虽然称不上是非常熟悉这里草木,却对这片没有路山林并不陌生,不仅在前行时有十分明确方向,还能及时避开最危险障碍,只是他走得并不快,带着种谨慎稳妥。
屠休正好与之相反。完全陌生山路让没有多少徒步越野经验他头疼不已,要不是在踉跄时及时扶住旁侧树干,差点摔个满脸泥,切身体验到闻哲口中“不好走”究竟困难到何种程度。随着逐渐深入树林,四周空气里都充斥着泥土和腐烂树叶味道,有些像岛上“狩猎游戏区”,好在湿度和温度尚且没有达到热带地区体感,只是这种环境对他确不算友好,很容易让他进入应激状态。
“跟好。”
闻哲声音及时唤回屠休注意力。
“已经锚记,就无所谓媒介。”闻哲道,“你不熟悉这里路,乱跑小心滚下山崖。可没有山地救援经验
“还是不信——啊!”屠休紧随其后成功跨过灌草,却差点被藏在后面石块绊倒。
闻哲及时伸手扶住屠休,没想到对方站稳后却忙于去摸自己耳郭,摸空后脸色骤变。
“掉!”屠休慌道。
闻哲当然知道对方在说什掉,但对方惊慌失措表情却超出他预料。
“朵花而已。”闻哲说,“掉就掉。”
“别走丢。”
他边叮嘱边拨开眼前差点迎面撞上条枝杈,猫腰钻进棵树阴影,眨眼就消失不见。
屠休当即竖起耳朵加快脚步,尽量将注意力集中于闻哲行走时制造细碎响动,顺口捡回刚才话题。
“你说你不看脸,那你看重什?是思想内在?”
“差不多。”闻哲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而且就算看脸,你赢面也不小。自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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