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抽到半,梁峙将烟灰掸掸,随口问道。
周崇燃沉默会儿,喉头发紧,简单地答:“周远山弄。”
“你父亲?”身旁人似有些讶异,很快又意识到什,态度诚恳地轻叹声,“抱歉,知道你不太想这称呼他。”
周崇燃闭口不言,烟卷末端光点随着他呼吸亮起瞬,又很快归于暗淡。
天边,血红色夕阳已经坠到地平线以下,低得快要看不见。
想着也不急在这时,周崇燃从口袋里摸盒烟出来,自己放进嘴里根,又递给梁峙根。
“这次真多谢你,峙哥。”周崇燃边说话边替人点上烟。
身旁男人略微弯着腰,动作熟练地用两根手指夹着烟,深吸口气,又缓慢地吐出。
白色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很快被潮热晚风吹散。
“乐队少个人,要想撑下去不容易。”梁峙摇摇头,语气平和地说道,“谁都有私人生活要看顾,比你们都虚长几岁,能帮忙自然是要帮。”
视线被切断,身形落拓男生就此消失在眼界中。
“真不吃点东西再走?”
身后不远处,梁峙半靠在楼梯栏杆上,两手抱臂,看起来十足地慵懒。
“不。”周崇燃顿下才回头,朝他淡淡笑笑,嘴角似是挂半抹苦涩,“回去还有工作,今晚要抓紧弄完。”
梁峙听罢哑然,心里知晓对方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今天能抽出空来已经很不容易。
***gzh就像傻呗
公寓二楼,周崇燃站在走廊里,抬起手轻轻敲敲房门。
“崇煜……”
屋内片寂静,半点回应也没有。
估摸着里面人应该没有主动出来意思,周崇燃按下门把手,将门泄开条小缝。
“崇煜说,那伤是和别人打架弄。”周崇燃垂着眸,口气平淡地道,“回林城家里看过,周远山脸上也
周崇燃嘴角微微上扬,将后背靠在旁灯柱上,开始平静地享受这根烟时间。
自打两年前,他们乐队主唱因为场意外去世,其余成员得以相聚机会便越来越少。偶尔还是会有拼场演出,但因为大伙各有各事情要忙,每次碰面也只是匆匆来便走。
每个人似乎都在利用这种忙碌,小心翼翼地避免着触碰伤疤。
而像现在这样,能和梁峙安安静静靠在起,赏着晚霞,闲聊几句,已经是极为难能可贵。
“话说起来,你弟他眼角伤,是……”
“走吧,送你下楼。”他无奈耸耸肩。
***
正值晚高峰,街上车流熙攘。
周崇燃看眼打车软件上排队时间,想想还是决定多走几步,去附近站点挤地铁。
梁峙跟他起到楼下,两个人在单元门口停阵,谁也没先步说出告别话。
从屋外看去,周崇煜正戴着耳机,坐在床角,漫无目地盯着窗外看。
也不管人听不听得见,周崇燃把门又敞开些,沉声说道:“崇煜,你就好好待在这儿,周自己去画室。”
窗边人依旧没反应,只是言不发地蜷缩着身体。
周崇煜这样态度,对于周崇燃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有事就打电话,得走。”哑声留下这句话,周崇燃在门外又站阵,轻轻合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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