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周崇煜觉得自己似乎也陷入
电影里所说
那种“曼波”——随着雨落下涡流，不住旋转，像在翩翩起舞，像在风驰电掣。
离睡觉时间还差老远，他想，或许是应该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
不记得电是什
时候通。
梁峙弹
整晚琴，身上明显有些脱力。
是因为雨声也很吵，周围多出种声音来，可以稍微减弱听觉上所受到刺激。
二则是因为，他从梁峙背影和琴声中，读出种极其盛大落寞——
疯样，专注且动情地弹奏着。
按照周崇煜熟知但不愿履行社交规则来看，此时如果他贸然打断对方，会让对方本就不好心情变得更加差劲。
与其在个,bao雨天被梁峙扫地出门，周崇煜更倾向于耐下性子，认真地听完那整段重复、令人心情忧郁蓝调爵士。
“虽然你弹得不好听，但……”
少年人说到这儿忽然犹豫下，似乎还在思考这句话转折之后语境。
安静片刻，他才重新抬眸看眼梁峙，口气认真，“总会找到新工作。”
梁峙嘴角倏地挂上抹苦笑，“多谢安慰。”
***
袖管，半天才问出心里盘算许久问题——
“你、是不是失业。”
口琴声音突然断掉，被漫长沉默所代替。
见对方不说话，周崇煜又开始为自己猜测做着论证，边摸着铅笔边道：“
哥说，你每天傍晚都会出去工作。但据观察，好像和他说不太样。”
梁峙哑下，无奈把口琴放到边。
起身向后，步子没迈出去几步，视线就被地上已然熟睡少年人牢牢吸引。
不止人，还有散落地丙烯颜料、浑浊水桶、甩到墙上水点、衣服上蹭到彩色斑迹，以及……那面被他画得面目新落地镜。
画上有钢琴，有男人背影，还有右下角周崇煜趴在镜前自画像。
定睛看阵，梁峙才发
有音乐听还是好。
如果忽略他个人喜好话。
将身子又转回去，周崇煜从镜子里看着梁峙，感觉像是透过层屏障看到另个世界。
那个世界里有雨，有烛光，有沉默不语男人。
也有让他听就心里泛潮高亢琴声。
雨似乎又大些。
水流如注地从窗玻璃外侧倾泻而下，像是要将整个夜晚全都吞噬。
周崇煜将画满速写纸从镜子上拆下来，边揉着酸痛右臂，边回头看眼那个坐在钢琴前不知疲倦男人。
自从他们最近次交谈结束后，梁峙就直在弹奏着同首曲子。
周崇煜没再开口制止，原因有二。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状态到底该怎算——要说是失业，他每周都会回中心表演次，可要说是没失业，自己确已经有小个月都处于这种无所事事颓废状态。
“你啊，专心画你作业。”他只能叹口气，用贯平静眼神望向周崇煜，“少操心大人事。”
“……别灰心。”周崇煜低下头，冷不丁地说道。
向没礼貌臭小子竟然会对他出言安慰，梁峙听明显有些意外，神色里多些欣慰。
只不过还没等他把心里欣慰完全酝酿出来，周崇煜“没礼貌”便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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