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下静得可怕。
其实不出去也行
，周崇煜闭上眼睛，欲言又止。
将大脑放空，时间仿佛失去
流动介质。
好像周围越是安静，些声音就越明显——有走廊里房门开合声音，也有卫生间里水管流动声音，许多平常本不会注意到细节，都在闭眼之后纷至杳来，不断刺激着神经。
也说不清到底过去多久，大概是很长段时间后，门外才再次传来阵刷卡嘀声。
对面戴着半框眼镜男人略微抬下头，目光与头顶阅读灯般柔和。他顿顿，方才起身合上开关。
“好，睡吧。”
四周下陷入黑暗，眼睛还有些不适应。
保持着原来姿势没动，直到能再次看清楚事物，周崇煜才缓慢地钻回被子里。
窗帘缝隙里依旧有光透进来，就着那点点亮，可以分辨出梁峙影子——成熟、稳重，不具有任何棱角和攻击性，仿佛与夜晚融为体。
周崇煜并没说话，只是个劲儿地盯着镜子里被贴成独眼龙自己。
像个重伤员。
有点滑稽，还有点傻。
时间已经不算早，两个人简单洗漱。
梁峙向来是个夜行动物，虽然连续旅途已经让精神略显疲惫，但这
早就睡觉绝不是他风格。
“吃什，
叫酒店送上来。”
***
雪又下得大些，窗户上凝结出层厚厚水汽。
梁峙总共给前台打两次电话，次是点餐，另次则是请人帮忙解决中央空调不热问题。
很快就有维修人员过来检查遍，在确认空调时半会儿修不好之后，主动提出可以给他们换间房。
轻缓脚步渐渐靠近，周崇煜知道是梁峙过来看自己睡着没有，于是刻意翻个身，将脸转向背面。
“吵醒你？”梁峙站在床边，柔声问。
“没有。”周崇煜否认，安静地眨着眼睛，“好像不怎困。”
“有心事
借用夜色遮掩，周崇煜第次可以这样长久地盯着人看。
“你坐那儿，也睡不着。”犹豫片刻，周崇煜平静说道。
对面人看不出表情，安静足有两三秒时间，才窸窸窣窣地下床。
“出去抽根烟。”柔和声线响起，随着脚步移动点点越变越远。
房门打开又合上，走廊光泄进来短短瞬，又很快消失不见。
为让周崇煜早些休息，他特意关上屋里灯，唯只留下自己床头顶上那盏，而后从行李箱里随便拿本书出来，坐到床上开始看。
周崇煜侧躺着，时也没有睡意，于是只好言不发地瞧着他认真看书样子，试图让自己快点犯困。
转过身，又翻过去。
辗转到最后却是事与愿违，不仅睡意全无，还越来越精神。
“你亮着灯，睡不着。周崇煜”皱眉坐起来点。
如果换成是周崇煜自己，绝对不会为这点小事而兴师动众。
但不可否认是，经过这番折腾，房间里确实要比他刚来时要暖和不少。
“抬头。”
吃完饭，梁峙帮周崇煜涂层修复凝胶，之后又从袋子里拆个冷敷贴出来，贴在他左眼眶伤处。
“没什事就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将包装扔进垃圾桶，梁峙回头看他，柔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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