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见你。”他往后
躲，避开
肩上
触碰。
行动上虽然抗拒，但视线却继续在梁峙身上停留好几秒，
周崇煜低头搓着手指，想说声再见却没说得出口，只好慢半拍地开车门，再点点地往下挪。
等他站到路沿上，梁峙已经先他步下车，帮他把后备箱里山地车搬下来。
周崇煜扶住车把就想往前走，身边人却叫住他。
“阿煜——”梁峙按住他肩，动作很轻。
周崇煜茫然地回头。
“啪嗒”下，水壶烧开自动断电，只剩下热水咕噜咕噜沸腾声音。
其实不用想周崇煜也知道，总这
直躲在梁峙家里并不现实，学校还是要回，学还是要上，高考还是要考。
能在这儿待晚上而不被提前送回去，已经算是幸运。
也没再多回应梁峙什，周崇煜默默坐到餐桌边上，开始慢吞吞地吃早饭。
不知是因为前段时间感冒影响味觉，还是早晨刚起来没什胃口，明明是他向最喜欢吃豆浆油条，却什味儿也吃不出来。
仿似个厚实怀抱。
令人安心。
***
第二天，周崇煜醒来是早上六点。
已经固定好生物钟，想再多睡十分钟也不成。
直也没能想清楚。
后来，周崇煜不记得自己到底问梁峙多少个问题，
只记得再醒来时，梁峙已经不见踪影。
转头四顾，屋里只留着盏昏暗灯照亮，身上被子也已经盖得严严实实。
枕边不知道什时候多份检讨书。
“回去以后，好好上课。”
想说话似乎还有很多，梁峙明显犹豫片刻，才又谨慎地开口：“这段时间，尽量少惹你哥生气，高考后见。”
有风刮过，掩盖他部分音量，吹得树叶哗啦啦地响。
时间进度像是被无限放慢。
盯着那张眉眼柔和脸愣半秒，周崇煜喉咙里发堵，终究还是别扭情绪占据上风。
坐上梁峙车，早高峰路况总是走走停停。
从梁峙家开到陈升乙那儿要横跨整个市区，中间还要穿次海底隧道。路程太长，上车时周崇煜刻意去后座，路上还能躺下来眯觉。
昏昏沉沉睡半个多小时，再醒来时候，窗边景物已然很熟悉。
“去吧，前面是单行道，
不好调头。”
把车临时停在处路边，梁峙拉好手刹，回过头来看他。
起床下楼，梁峙正在厨房烧水泡茶，听见声音才走出来，倚在门框上看他。
“起？”
梁峙抱着胳膊朝他笑笑，伸手指着餐桌上刚买回来早餐，“吃饭，然后换衣服。”
周崇煜站着没动，似乎已经有所预感。
果然，梁峙下句话很快传到耳边：“避难时间到，会儿开车送你回去。”
拿起看，像是故意用左手写，字迹歪歪扭扭，很丑。
第句还是剽窃他创意，“写下这份检讨，是因为在校内与同学打架，在这件事情中，充分意识到自己错误……”
重新躺回床上，周崇煜将脸埋进枕头里。
梁峙床和被子都很柔软，上面依旧携带着那种烟叶和古龙水混杂气味，像是在森林深处点燃簇篝火，举目皆是深沉冷绿色。
四周寂静中，雪与雾发出温暖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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