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峙先给周崇煜发
条消息，然后拿着昨天洗好
那条裙子去旁边化妆间，刚进走廊就听见里面热闹庆祝声。
把盛衣服纸袋拿给门口助理，梁峙本想就此离开，却被身后孔夏怡声音喊住。
“梁首席——”她手握高脚杯，斜倚在门框上，“来都来，不喝杯
送别酒再走？”
听到声音，梁峙回过头，扫眼屋里高高摞起香槟塔，出于礼貌还是走过去拿
杯，回到孔夏怡面前跟她碰碰。
“要走？”他随口问。
周崇煜有点无措，点个头便将身子扭过去，没好意思继续看他。
夜很深。
空气里藏匿着不成眠静谧。
背着身，偷偷将脸蒙在被子里，周崇煜将那两条消息来回读好几遍，心里躁动许久才缓慢平息。
***
梁峙哑，半天没说话，之后才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开始往上面打字。
周崇煜原本没搞懂他在干什
，直到自己手机在旁边震两声，他拿起来看，才反应过来梁峙刚刚那句话用意。
只见他们俩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晚上他发过去那条，“明天，你回来吗，想出去逛逛。”
那本来只是他听姜弥提议，随便找借口跟梁峙搭话，还没来得及想好要去哪儿。昨天没收到梁峙回复，他便把这事抛在脑后。
而梁峙刚才回他两句——
境。他并不知道梁峙对自己界限究竟在哪儿，于是每往前踏步，都像是小心翼翼试探。
周崇煜不想再往前，能跟梁峙保持现在这样距离，他已经很知足。
抱着膝盖这样安静想着，周崇煜窸窸窣窣地躺下，盖上小被子，将头侧着枕在枕头上。
床上人似乎也没什睡意，从平躺状态翻个身，将头侧过来，平和地望向他。
有某些缱绻情绪在这沉默夜里悄然滋长，昏暗光线中，两个人相互对望几秒，又都没忍住，同时开口。
“是啊。”孔夏怡优雅地撩下头发，“团里给定机票，后天上午就出发。”
淡淡笑着，
第二天梁峙定很早闹钟，七点钟不到就出门。
他准备走时候周崇煜还呼呼睡着，不知是冷还是做什不好梦，闭着眼睛把身体缩成个团，可怜兮兮地窝在墙根处。
梁峙无奈帮他又盖层被单，临走前还没忍住揉把他脑袋。
开车去市南剧场，到随便凑合口早饭，然后抓紧时间换衣服化妆。
演完大概临近中午，周巡演终于结束，同事们大都如释重负，互相约起饭。
“明天演出完有空。”
“你还想逛吗，可以陪你。”
没想到他还想着这事，周崇煜攥着手机，时间也不知道该回些什。
半天，才打个“嗯”过去。
床上人看放下手机，朝他眯着眼睛笑起来，柔和道：“那早点睡吧，明天等演出结束再找你。”
周崇煜：“你……”
梁峙：“明天……”
周崇煜眨眨黝黑眸子，停顿片刻立马问道：“明天怎。”
梁峙安静看他阵，嗓音很沉，“明天上午，还有最后场演出，演完就没事。”
“哦。”周崇煜低头揪着枕巾上线头，想想又抬眸茫然问，“你跟说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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