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宿舍里立马安静不少。
剩下三个都不是健谈人,隔小半年突然见回,不见时候觉得想,真正见又不知道该说些什。
周崇燃时不时地在问周崇煜学业和生活上事,想到哪儿就问到哪儿,周崇煜也零零碎碎地答上两句。
梁峙从进来起就没说过话,只是在凳子上默默坐着,始终神态平和地望向周崇煜。
他能感觉得出来,周崇煜好像又长高些,比起几个月前憋着眼泪从他身边离开样子,似乎变得稳重些。
周崇煜听狂翻白眼,也就郑尧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要以他自己标准来看,郑尧顶多算是个临时室友,还是最不讲卫生那种。
分不出周崇燃跟梁峙谁是谁,郑尧又凑到他耳边小声问:“哪个是你哥。”
周崇燃听见他话,主动笑笑,“是。”
郑尧立马立正站好,朝他说声“燃哥好”,然后看眼边上站梁峙,继续向周崇煜悄声问道:“那另外这个呢,也是你亲戚?”
这话问得周崇煜有点不想回答,他抬头看向梁峙,刚好又和对方投来眼神对上。
在羽绒服后面,眼皮还是那样恹恹垂着。周崇煜嘴上喊着哥,注意力其实全都放在余光里那个靠着车抽烟男人身上。
周崇燃扭过头,习惯性地捏捏他胳膊,朝他上下打量圈才道,“好好吃饭没有,怎看着瘦。”
“没瘦……”周崇煜低头嘟哝着,忍不住又偷偷抬眸扫梁峙好几眼。
不看不要紧,看就总能跟梁峙目光对上。男人视线从不回避,很平淡很坦然,和北京冬天里凛冽又刺骨风点也不样,只是这样安静无言地落在他身上。
周崇煜下有点不好意思,往周围看看,跟他哥说:“先进去吧,这会下课,人太多。”
“你们……饿吗。”实在不知该用什打破沉默,周崇煜抠着裤子上沾到脏东西,试探着抬头问嘴。
周崇燃先是扭头看眼梁峙,见他没
两道视线在半空中凝固几秒,这次谁都没有先步撤开。
咽咽干涩喉咙,周崇煜平淡地朝郑尧开口:“这是、峙哥。”
听到这样称呼,对面梁峙似乎微微蹙起眉。
郑尧“哦”几声,也没再继续追问他们到底什关系,同样很有礼貌地叫声“峙哥好”。
宿舍难得有家属过来,他再多留也不太好,理应给他们多留些交流空间。把地上烂摊子稍微收拾下,郑尧拍拍身上灰,边穿外套边道:“那什……先下去吃饭,哥哥们你们慢慢聊。”
北京冬天太冷,进到室内,鼻头都是麻。
带他们俩回到宿舍,周崇煜开门进屋时候,郑尧正蹲在地上,把堆捏扁易拉罐用胶水往起粘,做成装置艺术。
这半年周崇煜都是跟他住起,他们俩运气好,四人间只有俩人住。
屋子里有四张床,上下铺,两张上铺是空,被用作行李架。中间空地铺全是报纸,上面乱糟糟堆很多东西,有木头架,有装泥巴桶,也有各式各样凿子、刻刀、木片。
看到周崇煜带人回来,郑尧很有眼力见儿地帮他们腾两把椅子出来,拍着胸脯朝周崇燃和梁峙问好道:“哥哥们好,叫郑尧,煜哥铁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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