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周崇燃每隔
两个月就会来趟，给他带些吃
用，但无例外都是个人来。
周崇煜收到消息下楼，会先在楼道窗户向下望望，看看车旁边有没有多站个抽着烟男人，每次看，每次都偷着失望。
人们都说时间会冲淡感情，周崇煜是不信。
曾经他也以为自己会慢慢适应没有梁峙生活，甚至有好几次，他几乎已经觉得自己不会再想他
，可当每晚睡前闭上眼，脑海中第个浮现又是梁峙那张柔和脸孔时，周崇煜又觉得，自己可能辈子也逃不开这种状态。
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
，每次周崇燃来看他时候，总是会跟他有意无意地提嘴梁峙。
这话明明跟他之前说没什出入，是他自认为最正确、也是对现状来说最有利决定，可当这话从周崇煜口中如此平淡地讲出来，梁峙觉得自己像是得到最后审判。
像是心脏里缓慢滋养柔软植物，下子被连根拔起——
落听。
这是周崇煜决定，梁峙除尊重，无能为力。
“好。”他眼睛里黯淡下，很快恢复如常，“
知道。”
他看到过越界人是怎样被梁峙清理出他世界。
周崇煜不要那样。
所以为不和梁峙永远地断掉联系，也是时候该后退步，及时止损。
“们就保持这样距离吧，梁峙。”
周崇煜咬咬牙，倔强地抬起头，想学着电影里那样，洒脱地挤出个笑脸，却又怎都做不到。
身后来回甩甩。
周崇煜低头看着脚尖，咬咬下唇，“去找哥拿点纸给你二转吐血吧。”
说完就回头，准备往另个方向走。
“阿煜……”梁峙很快又拽住他，挡在他面前，向下低头去找他眼睛，“你要是想谈谈话，今天可以晚点再走。”
“不用。”周崇煜很快摇摇头，还是不看他，“也没什好谈。”
说他们群青最近又去哪
***
梁峙和周崇燃开车走那晚，北京下整个冬天最大场雪。
冷空气让气温骤降十度，北风彻夜地呼号，纯白飘雪在夜之间覆盖掉所有昨日痕迹。
站在宿舍院外路边送走他们，周崇煜看着那两点越来越远暗黄色汽车尾灯，视线不知怎就模糊成片。
那天也是周崇煜在北京期间唯次见到梁峙。
“离你太近，总……总控制不自己，应该过段时间适应就好。”
他垂下黝黑眸，“来北京之后，想得挺明白，你跟哥说对，长大，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直、依赖你。”
采用梁峙说法，周崇煜终究还是把自己眼里“爱”，归结成“依赖”。
梁峙默默听着，感觉像是被这很简单番话，牢牢钉在原地。
见他是这个态度，梁峙也没法子，只能轻轻叹口气，“当初让你来交换，不是为赶你走，也不是为让你这疏远。”
“没有……”周崇煜否认道。
“没有还喊峙哥？”梁峙挑着眉，声音变得有些严肃。
周崇煜被他逼得没话讲。
其实直以来，他都在试探着梁峙底线，自从交换那件事后，他能明显感觉他们关系好像到头，走不动，也不能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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