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看看,不用找。”
把消息发出去后等几秒,周崇煜卸载聊天软件,关机换上新买日本电话卡。
坐上飞机,经过三个半小时
“你好,想出国。”
他茫然打量着玻璃展柜上贴那些旅行目地和报价,抬起头呆呆地向桌子后面正在吃饭小姑娘问,“请问最快是哪种。”
其实早就到下班时间,但送上门来生意向来没有不做道理。对方把盒饭放到边,拿起最新几张项目海报,向他推荐起来。
出国随时都可以,但难在办签证上。
港澳通行证和周边国家签证基本都要十天才能办好,最快是去日本,旅行社有门路,跟着办团签,顺利话只要五天就能出发。
梁峙说他不懂爱,那他就去想办法弄明白。
他要逼自己把。
去换成长。
火车在继续往前开着,车厢里有些嘈杂,不断有小孩子在哭闹。
周崇煜边戴上耳机,边拉开腿面上放双肩包,从里面摸出颗橘子味果冻,撕开包装放到嘴边。
***
把手机关机,周崇煜靠在高铁列车靠背上,茫然地望向窗外不知名县城小车站。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只剩些余晖映照着旧墙上枯老藤蔓,像是岁月为事物镀上层喑哑锈。
忽然哗啦啦阵风吹过,火车驶入地下桥,窗户上只剩车内人倒影,片寂静。
这趟车是去往北京。
周崇煜最后选个私人定制团,花万多。
虽然价格比跟着大团至少贵倍,但胜在清净,还能自己决定行程,不会太赶也不会太松散。
在北京又待周,住宿和吃饭都花不少钱,所幸顺利等来签证。
临走前周崇煜为跟旅行社确认行程,重新开次手机。开机动画结束,屏幕上方横幅就有好多条消息不断弹出来,有周崇燃发,有梁峙发,也有学校发。
没敢仔细看他们到底说什,周崇煜点开他哥聊天框,快速写行字——
这是梁峙前两天在林城帮他买,他走时候顺势塞进包里,想着以后每天吃颗,大概能坚持半个多月。
同样被他偷着带出来还有梁峙那只旧口琴,巴掌大小只,也不占地方。出于私心,周崇煜想给自己留个念想,反正梁峙吹得也不好听,应该也不会怪他。
把口琴攥在袖子里,周崇煜像是拥有支强效安慰剂。
时间正无比缓慢地点点流逝,他没敢回头去看身后路,再留恋,他怕自己走不掉。
列车到达北京时候是晚上八点,周崇煜下车第件事就是在车站附近找家还没关门旅行社,掏出包里银行卡,闷头走进去。
买票时候周崇煜也没想那多,只是因为北京足够大,去哪儿都方便,而且他在那里待过年多,总比去到个完全陌生地方要更有把握。
他没法再在燕川待下去。
想要治好自己病,他不能再继续待在那样个让自己熟悉、心安,也觉得麻木地方。
他要清醒,他要不计风雨,他要彻底离开梁峙照拂,离开哥哥庇护,离开学校简单但点都不适合他工作。
梁峙说过这世界很大,那他就去外面看看,去他没去成香港看看,去更远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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