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人流量越来越少。快结束
时候，阿岚从外面提
大袋子奶茶进来，拿给周崇煜杯，又从兜里掏出包暖贴，在半空中划道弧线，扔进他怀里。
“喏，天太冷，都别冻着。”阿岚边分发奶茶，边特意多看他眼。
周崇煜愣下，慢半拍地拿过桌上奶茶，麻木手指末端略微添些温度。
“多谢。”他向阿岚说声，低头默默把吸管戳进去。
场馆里人已经没有那
多，前面又有郑尧照应着，周崇煜忙里偷闲，在角落找把椅子坐。
起初还直磕磕绊绊，后面硬着头皮克服情绪，渐渐变得适应些。
中途要是实在觉得透不过气，周崇煜会向周围张望圈，找找梁峙方向。
大部分时间，梁峙都会站在他眼能看到地方，斜靠在墙边，有时微笑着，有时安静抽着烟，有时只是言不发地待在那儿。
只要周崇煜抬头去找，总能收到梁峙他递来那种雪山般沉稳柔和、具有安抚意味眼神。
梁峙就好像那只被他藏在袖子里口琴。
看梁峙眼睛。
那两片幽深、寂寞湖泊，似乎变得跟平常不太样，像是刚下过毛毛雨，迷蒙着，也潮湿着。
湖水下似乎藏着好多难以言喻暗流。但对于周崇煜来说，要完全读懂个人眼神，实在是太难。
“
陪着你吧。”沉默片刻，梁峙才伸出手，帮他捋捋额前被风吹乱头发。
“你专心做你事就好，工作比较重要。自己找地方待着，等你忙完，再跟你块回去。”梁峙说完收回手，嗓音变得有些发皱。
边嚼着奶茶里椰果粒，他抬眼看圈周围。梁峙不知是什时候出去，到处都找不见人。
“切，无事献殷勤。”郑尧刚做完讲解，很快抱着胳膊走过来，往他旁边坐，冷眼瞧着不远处把姜弥逗得拍桌大笑阿岚。
“像这种花言巧语男最靠不住。”郑尧不屑地嗤声，扭过头来向周崇煜吐槽，“你说姜弥这姑奶奶也不小，怎还是点看男人眼光都没有
每当他觉得难熬、撑不下去，只需要偷偷在袖子里摸摸琴身，心情似乎总能缓和并治愈许多。
傍晚，太阳落山后，气温又降低些。
整个会展中心面积很大，他们所在展位距离紧急疏散通道最近，外面寒冷轻而易举就能渗透进来，空调暖风基本起不到什作用。
今天来人多，各个出入口大都敞着门，冷风呼啸着往里头灌。
在展位后面站下午，周崇煜手脚都是僵，血液不循环，再加上说好多话，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经不太能跟得上。
额头上被指尖触碰到地方泛起阵冰凉，周崇煜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空，抿嘴回句：“嗯。”
***
日照西斜，会场内人流量终于在下午时达到最高峰。
作为工作室执掌财务大权负责人，姜弥自告奋勇地拉着阿岚谈起进货事项，暂时顾不上照看展位。剩下接待其他老板任务，也就自然而然落到周崇煜跟郑尧头上。
周崇煜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试过次性说这多话，整个下午，他都在忙着向群素未谋面陌生人，介绍自己产品优势和设计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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