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司握着纸扇轻轻敲击另只手掌心,朝童磨露出意味不明微笑。
名年龄较长游女充当裁判,她手法娴熟地洗牌,把洗好牌握在手中,“唰”声展开。
童磨做个“请”手势:“您先抽。”
二人依次抽取纸牌,他们将纸牌放在桌面上,绘制着花纹反面朝上。游女拍拍小牛皮手鼓,开始倒数:“那,当数到‘’时候请同时把纸牌翻过来哦——三,二,!”
清司和童磨同时翻过纸牌。
童磨转转手中象牙拨子,将它抛起来玩:“那多没意思呀。”
清司想起那双沉重黑漆木屐,用力握握拳,让自己保持冷静:“小童磨,下次请不要再这样做。要穿很厚木屐过来,换衣服也特别麻烦。”
童磨皱起眉毛,露出怜悯神色:“真吗?那下次就偷偷去茶屋找你好啦。”
〖意思是请你不要再过来。〗
“欸,小清司怎不说话?不欢迎过来吗?”
童磨盘着腿,端坐在房间中央。
他怀抱津轻三味线,正用象牙拨子缓缓刮过丝弦,发出清冽动人乐声。名舞伎挥动着手里描金折扇,她踏着乐声起舞,将扇子在手指间甩动,转成炫目金红色花朵。
为掩饰自己特殊特征,童磨掩盖眼睛里“上弦贰”字样。没有字迹遮挡,童磨眼睛恢复成人类时形态,变成那双令人称奇、颜色绚烂彩色眼眸,双眼如同清澈见底湖面。
清司声不吭地走到童磨身边,在他对面蒲团上坐下,安静地观看舞伎表演。
唯值得清司高兴是,花魁在第次和生客见面时不必陪对方喝酒,满柱香时间后,就能起身告辞。
童磨抽到月份较小札,按照规则,应该由他用纸扇敲清司额头。
矮桌上放着两把纸扇,清司果断地拿起其中把,速度飞快地挡在头上。
“哎呀,慢步。”童磨笑着说道。他故意放慢动作,抽出纸扇,轻轻地敲敲清司额头。
周围人都看出童磨意图,
“……不是这个意思。”
〖童磨,你好烦。〗
另边,游女们搬来张矮桌和花札纸牌,她们将矮桌放在清司和童磨之间。
这是吉原游廓内常玩游戏。双方抽取花札纸牌,在裁判指令下,同时将纸牌翻过来比较大小,花札月份较小方获胜。游戏胜者要用纸扇击打对方额头,对方则可以用纸扇抵挡。
清司接过游女递给他白色纸扇,纸扇大概有小臂长度,坚韧又洁白,要是用力击打,应该也能造成不小疼痛感。
清司和童磨拥有鬼优越五感,即使周围三味线声、手鼓声和笑声如此嘈杂,却依旧能清晰地分辨每个声音不同。
清司知道童磨能听见自己说话,于是将嗓音压到最低,用几乎是耳语音量轻声说道:“小童磨,你怎会在这里?”
“要这样说话吗?太好玩!”
“想见你啦!”童磨也耳语般回答道,他已经放下手三味线,孩子气地偷偷拍拍手:“不是皇族贵戚,但是在万世极乐教里,有个身为藩阀教徒。让他向扬屋老板引荐,这才能给花魁递纸笺,请你过来~”
“其实你可以用正常点方式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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