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车站后面，有商务酒店。”这次他把食指指向
身后。男人就像是对这个车站王国如指掌导游。
“你有钱住酒店吧？”
“嗯
“等
下啊，开玩笑。你可真是个急性子。”
再次坐下去。
“话说，你想去哪里？”
告诉他以前住街道名字。
男人发出“哦哦”声音，他表情就像是偶然在街上碰到熟人样。
“不会啊。”稍作停顿之后，直白地说道，“不无聊，不过也不有趣。”
“诚实女人。”男人抠下鼻尖，“要是成职业歌手话，肯定会哭。”
你是成不职业歌手。再见。很想这
回他，但是想到这样说话，可能会激怒或者伤害到他，所以就又把话从喉咙咽回肚子里。
“你，不是本地人吧？”男人说。
“你是怎知道？”
。对吧？所以，即使是唱不知名歌曲，也完全没关系。”
“不对。”像裙带菜样头发摇晃着。
“不对？哪里不对？”
“歌，不是给人听那种。”
眨好多次眼睛。那，他歌是给什东西听？“不知道你在说什，总之，先唱来听听吧。”
“去那里话，从这边坐巴士大概三十分钟就能到。”男人大拇指指着环岛那里，有个不大带着顶棚并且附着长椅巴士车站。时刻表灯箱灯光，已经熄灭。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巴士。这里毕竟是乡下。”
“看样子是呢。”
“出租车话，倒还有。”男人冲着个体出租车方向，转转手指。
“嗯，没事。明天早上再去。”
“这里人，都不会听唱歌。”这句台词，可以理解为从以前开始，这个男人就在这里这样唱歌吧。确实，知道他这个水平之后，谁也不会停下来听他唱吧。“原来如此。”点头道。又向男人走近两步，坐在地上，把自己视线与男人眼睛高度平齐。水泥地面冰凉感，立刻透过牛仔裤，传到屁股。
“你挺闲啊？”
“才不闲呢。正好想让你帮指个路。”
“派出所话，在车站西口。”
“那，没事。”刚要站起来时候，男人用左手制止。
“真是个强硬女人。”听话，男人瞪大眼睛。
男人干咳声，很不情愿地抱好吉他，粗鲁地拨动琴弦。五根琴弦随意地震动空气，就像是在胡乱寻找实际并不存在终点样。接着，他开始唱。
被震惊到。唱歌和弹吉他都很糟糕，已经超过“烂透”这个次元界限，吉他弹得就像是小孩子在把吉他当玩具样，唱歌也毫无音准可言，基本上都靠吼，对着夜空嚎叫。而且，歌词直都是“对不起”这句。这到底算是什歌啊？但是，男人还脸正经地继续唱着。不可思议是，不知道在什时候，被他认真表情所吸引，听得入神。
没有任何起伏歌声，持续大约五分钟，终于唱完，寂静又再次来到站前。若隐若现车站广播，听起来节奏奇妙又温柔。
男人“呼”地吐口气，“对吧，很无聊吧？”意识到自己嘴巴已微微张开，立刻就又闭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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