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文治武功皆是出类拔萃,上战场时,他也不输给正统武将,斩将夺旗,攻城拔寨,教人闻风丧胆。
他说能接住,自然就是有绝对把握。燕知微当然不怀疑。
“陛下,您怎生气?”
小燕迷惑,他哪点又惹到喜怒不定陛下?
楚明瑱神情凝住。
“陛下,往上看。”燕知微不知何时爬到松树上。他斜靠树干,坐在结实枝头,好似轻盈飞鸟。
“恕知微无状,在树上无法向陛下行礼,只好这打招呼。”
燕知微墨发挽起,衣衫纯白,仰望着那方寸之间蓝天。他有些向往,好似身在枝头上,却随时会振翅飞出禁宫。
楚明瑱进殿之前,心情好像还不错。此时见他这般神色,脸色沉,眼底好似融着浓稠晦暗黑水。
还能有什原因?
这是张以皇权为针,以党争为线,借力打力,伏脉千里,织极为细密缚网。
被陛下牢牢网住漂亮小燕,还仓皇着、茫然着,四处乱撞,妄图把这张天罗地网啄出个洞。
真是可怜。
*
美人进宫,为陛下开枝散叶?”
楚明瑱闻言撩起眼帘,支颐,似笑非笑:“裴大人年岁已高,竟然御前失仪,是想回家养老?”
裴颂才四十岁,正是壮年,哪里到养老年纪?
“不敢,不敢。陛下且当臣妄语。”他攻击政敌,可不是想赔上官位,顿时面色雪白,踉跄退下。
陛下今日脾气哪里好?
“燕知微,下来。”
他不似往日温柔,甚至,语气多少有些断然:“立刻,这树不结实,很危险。”
“下来?哪里那快。”燕知微诧异,“陛下,您知道爬多久吗?”
“跳下来,朕接住你。”楚明瑱沉声道。
燕王能平天下,绝不是个善茬。
楚明瑱下朝,也不耽搁,即刻就往紫宸殿走。他第次对回寝宫有这样期待。
紫宸殿中小花园里除却假山,就是棵高高松树,树冠很高,遮阴避暑。
楚明瑱走进宫殿,花园跪地宫人。他视线扫过,发现该迎接他人不在,不禁蹙眉,“贵妃呢?”
“贵妃娘娘在……”小太监战战兢兢,指指上面。
个松果啪砸在楚明瑱肩膀上。
满朝文武顿时闭嘴,像是蚌壳。
他们暂时不敢触怒刚刚开杀戒陛下,那满阶横流血给人以深刻震撼,腥味还未散去呢。
朝中清流与世家勋贵斗厉害,唯有当年燕王潜邸功臣派,对此事不置词。
在燕知微求到他们面前时,他们像是提前被下命令,致谢客,或是头疼,或是脑热,总之就是不见登门燕相。哪怕平时,他们与燕知微关系不错。
除却皇权压制,断他后路,逼迫燕知微进宫拜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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