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番演戏意味更重帝妃“恩爱”,燕知微聪明绝顶,哪能看不出道道。
楚明瑱有意整顿朝堂,但是世家脉同气连枝,水泼不进;清流老神常在,明哲保身;燕王府旧臣多是武将,攻城略地把好手,个中善谋者,偏偏又不擅斗。
景明帝登基两年,虽说威望隆盛,江山渐稳,民心安定。
但是在朝堂里好斗又忠心堪用刀,却只有年轻燕知微。
燕知微要丞相之位,又要选官拔擢之权。
“痛快,陛下,您没瞧裴颂那脸色,噗哈哈哈……”
燕知微狐假虎威,狠狠地出口恶气。
他心里也明白,陛下没有太过硬理由,敲山震虎,也只是将裴颂从尚书降为侍郎,有分寸得很。
借他名头,是替他出气,二是陛下,心里未必不想贬裴颂。
陛下要个发难理由,是什,其实并不重要。
“来人,拟旨。”楚明瑱颔首,淡淡吩咐,“礼部尚书裴颂,御书房德行不端,冲撞贵妃。连礼都不懂,怎堪胜任尚书职?即日起,迁为礼部侍郎,回家停职思过三月,倘若再犯,礼部也不必呆,回去养老吧。”
来趟御书房,从尚书变成侍郎,裴颂要晕过去。
世叔都是这结果,燕行大气也不敢出。
除却身上这个爵位,他五品官职,哪里敢说话。
燕知微,他这位出身低贱庶弟,此时却倚在陛下怀中,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
次不能让燕知微那厮失宠,只要他好好种下猜疑种子……
他满心欢喜地抬起头,却看着燕贵妃泫然泪泣,“柔弱无骨”地倒在帝王怀中。
楚明瑱还边亲着他额头安慰,边替他擦眼泪:“爱妃,不哭。”
燕知微埋在他胸膛,好似在抽泣:“帝王恩宠,实难消受。既然前朝大人们如此看不惯,觉得臣妾是什祸国妖妃,那陛下还是把臣妾贬入冷宫罢!臣妾死,清净,也就不碍着大人们眼。”
裴颂和燕行差点头栽倒,被茶。
如此圣宠,无以为报。他投身权欲大染缸,自然要转身挡在君王面前,直面风刀霜剑,替他提拔人才,选贤任能,平衡朝堂
哪怕是他今日左脚踏进御书房,也能得个御前失仪罪名。
“个尚书,贬就贬,正好敲打番长安勋贵。”
楚明瑱从坐榻上起身,明黄窄袖常服上绣着暗金团龙及十二章纹,被燕知微依偎久,冰丝衣料也不起褶皱,处处彰显天家尊贵。
“至于朕接下来打算,知微怎看?”
楚明瑱走到奏折成堆书案前,背着手,笑道。
他好似在说:“和斗?你们也配?”
很快,裴颂和燕行告罪,仓皇离去。
御书房又重归寂静。
他们刚刚还在出演色令智昏皇帝与祸国殃民贵妃,待到闲杂人等离去后,反倒缓缓将黏在处身体分开,各自整理衣物,正经起来。
“痛快?”楚明瑱语气低缓。
紧接着,再给他们重重击,是当朝英明神武陛下。
“不许说傻话。”楚明瑱温柔地叹口气,摸摸他墨发。“贬你做什,莫哭,朕心疼。既然裴大人惹爱妃恼,朕贬他。”
燕知微不装哭:“真?”
楚明瑱抚摸着他唇,温声道:“真。”
裴颂眼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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