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瑱眸色更沉，单手握住他放在床榻上
手背，用力握紧，压抑道：“燕知微，你还敢继续？当朕不会发火？”
燕知微瞧着他，咬着唇，笑意盈盈：“后来发现，他看着矜贵不凡，难以接近，实际上
“这般神情，是梦见什
吗？”楚明瑱蹙眉，手在他面前晃动，语气似乎有些恼意，“回神。”
燕知微眼神飘忽，半晌没动。
“燕知微，在你面前是朕！”楚明瑱受不这种好似透过他在看什人眼神，没压抑住脾气，冷声道，“和朕说话，你还走神？”
“刚才，臣梦见……”燕知微弯起眼眸，仰起脸，眼角那
滴泪痣更引人亲吻抚摸。
“梦见知微初恋。”他语气欢欣。
燕知微重启大脑登时疯狂报警。
燕知微慌忙直起身，“臣怠慢！哪有臣占着坐榻，教陛下守夜道理。”
他手足无措，似乎想捋平身上凌乱紫衣，站起身来让位。他却发觉双肩披拂长发，竟是楚明瑱为让他睡好些，亲自替他解冠，再把他躯体平放于榻，才有枕酣梦。
君王温柔体贴，看似平淡，实则是炽烈圣宠。
燕知微心里百味杂陈，本能地扯住楚明瑱衣袖，“……方才，臣睡着？什时候事情？”
燕知微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
醒来时，他首先看见御书房冷透灯台。月光清寒，穿过窗棂，烛花化作满桌红泪，正似落花残红。
燕知微以手肘支撑坐榻，似乎想起身。
仅是这般动作，就让守在榻边楚明瑱无声无息地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
“醒？”楚明瑱声音中尤带几分倦意。
燕知微见楚明瑱僵住，又笑着补句：“他当真是白月光般人物。”
“初恋？白月光？”楚明瑱抿着唇，脸色铁青。
他深黯眸里墨云翻涌，声音无端阴沉几许，好似有怒气勃发：“看着朕，还想你那白月光？”
燕知微不怕死地点点头，和他分享白月光容貌与品格。
他语气温柔，恋恋不忘道：“臣初次见他，眼便觉得，他是高标轩举，风姿清爽君子，教人见之忘俗。”
楚明瑱低头，看他扯袖子依赖动作，无端满意几分，才淡淡笑道：“知微在御书房里看账，不知不觉就睡着。”
“朕本想让宫人送你回紫宸殿歇着，见知微睡得香甜，恐宫人脚程不够稳，路上多有颠簸，吵醒你。所以思来想去，就把你抱到御书房供朕午睡坐榻上，略作休息。”
“至于朕，往日行军时没少将就。”他阖眼，“不碍事。”
“陛下……”燕知微望着他，欲言又止。
他幻梦里，当年燕王殿下白月光般温柔照影还未消逝，面前就是七年后景明帝沉寂中暗潮涌流，他时失神。
御书房坐榻是帝王午时不回寝殿，坐卧休憩地方，勉强只容名成年男子伸展躯体，两个人就有些挤。
楚明瑱为让他睡好些，竟是把坐榻让给他。
国天子，无上尊贵，却是被逼到角落里，斜倚着软枕，将就着小憩片刻。没睡多久，又被他吵醒。
燕知微脑子有些迟钝，下意识软声唤他：“啊，陛下……”
他看见楚明瑱垂眸瞧他，眼下竟有些青黑。君王本就轮廓深邃，此时疲倦冷寂，阴郁更重，教人不辨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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