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柔润龙涎香气息随着体温透过来,燕知微被这怀抱笼罩,紧绷身体松弛下来,不自觉止住啜泣。
若是再听他哄上两̴
旁人见他,正如莫测之天,难知之阴,由畏而生怖。
自从燕知微入宫后,他平淡乏味深宫生活多抹亮色,但这多半是鸡飞狗跳,让他本该封锁情绪也跌宕起伏,玩就是心跳。
“朕说错话。”楚明瑱把那分隔二人玉枕扔到边,率先越过龙床那条形同虚设中线,凑过去,轻轻摇摇他肩膀。
“知微,别哭,知微。”
楚明瑱自背后抱他,好似当年燕王殿下温柔,“朕不该说你,也不该提旁人。小燕,理理朕?”
他听见君王冷笑,提起选秀、美人云云。他觉得楚明瑱是后悔,不喜欢他,竟是鼻子酸,掉下泪来。
燕知微心里绞痛得要死,还是强撑着用手背拭去泪水,竭力装作平静,“陛下坐拥天下,又不缺美人。大不,您接个不矫情来暖床,用得着燕知微吗?”
“不长傲骨,却身骨刺,妨着您下嘴。”
燕知微笑对他人攻讦,仍旧泰然自若,八面玲珑,不见半点弱势。
但在楚明瑱面前,他泪腺向来是很发达。
4;。
他装作睡着,不多时,却听到枕边响起压抑抽泣,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他。
君王听他啜泣,本不想去问,由着他哭,哭夜算。
可片刻后,他心烦意乱,还是起身,点床头灯,映着微黄柔光,翻身去看。
燕知微仍然背对着他,肩膀抽动,伤心极模样。
燕知微与他博弈时,每环都精心算计过,冷静很。
何时低头,如何抛掷话头,如何逼视,如何比作夫妻,如何引他恻隐不忍。
却独独没算计过,他刚刚自比君王之妻,正是动情时,还没走出角色,就得和他睡在龙床上。
这是当真如民间夫妻般,床头打架床尾和。
这局好难,他没打过,被吻下就会散掉,该怎赢?
此时他侧卧着,眼尾绯如揉碎桃花,泪水顺着脸部轮廓流下,滴滴沾湿柔软丝绸枕头。
燕知微蜷起躯体,显得越发纤薄脆弱,鼻音也闷闷。
“燕雀又不是什金贵品种,又不是凤凰。陛下养厌,他啄你,就换只好,还听话乖巧,不会惹您生气。”
“原来那只是生是死,和您有什关系?”
楚明瑱自登基以来,越来越冷淡孤寂,甚少有情绪波动。
团蜷缩柔软小鸟,漂亮羽毛都萎靡着,好似受天大委屈。
楚明瑱被他哭心痛,怔半晌,郁结气莫名消点,不自觉地温柔低问道:“怎又哭?”
“……臣矫情,吵着陛下。”
燕知微今夜与楚明瑱博弈,本就悬着心,情绪跌宕起伏。
他想与他保持距离,彼此冷静冷静,却被强行带回紫宸殿。他心慌意乱下,不自觉惹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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