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瑱推算后,发现时间窗口若失,麻烦巨大,甚至真可能输,才道:“还是知微最会拿住朕命门。”
“但是以长安城中种种迹象推算,谋逆者早就被陛下吓破胆,无先手准备,二无胆魄,根本不敢来行宫碰您。”
燕知微说罢,给他喂颗甜枣,软绵绵地安抚他。
他话锋转,是恰到好处恭维:“他们会铤而走险谋反,是因为被陛下逼到不得不反地步。他们心存反意,亦有反迹,等到被查出来,怕是很快就要被陛下株族。”
燕知微说到此,才盈盈拜下,垂下头颈,坦然道:“此计阴毒,臣决计不会将刀对准陛下,只是提醒陛下,莫要掉以轻心。”
要在食物、水源、甚至行宫花草树木里、甚至温泉水中下毒,就算无法弑君,只要得手,让您病不起,无法第时间回宫……”
燕知微看着楚明瑱陡然沉脸色,明白他是晓得哪里有问题。
他继而道:“若臣是谋逆者,刺杀无论成败,都会先在城中捏造异象,制造混乱,动摇军心。继而,伪造圣旨,抢先宣布皇帝殡天,再把此信息快马加鞭发往各地,并称,‘陛下殡天,留下遗旨传位于皇弟,切以陛下之名持虎符调兵者,为逆贼矫诏’。”
燕知微双手按着地图,手指点过京师周边几处军营:“此时,您也发出消息,称长安有篡位者矫诏,长安周边将领未能见您当面,信息来回亦有时间差,恐怕会被前后矛盾消息骇不能动。在只要动就有可能卷入叛乱风险下,不动,才是上上策。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能动,最好时间便已经过去。”
楚明瑱顿住,思忖良久如何破局。
“果真是听君言,朕才知自己心生骄狂。”
楚明瑱忙伸手扶起他,显然也不疑他有谋逆之心:“知微此言,于朕大有裨益。”
“陛下圣明。”
燕知微比
燕知微又道:“若臣是叛党,长安禁军若不配合,还有法。”
他说罢,将棋子放在平康坊附近顾府,面无表情道:“遣家丁挟顾命大臣顾长清,以儒林贤臣之名,发先帝遗诏,以此,可在正统性上与陛下搏搏。”
“陛下平定天下,为景朝重开大统,想要与您争锋,唯有把自己塑造为先帝遗诏指定继承人。毕竟就算是您,也得尊声‘先皇’,先不论此遗诏是真是假,这不重要。存在,即是麻烦。”
楚明瑱嘶声。
燕知微说到这里,又向他微微揖,劝谏道:“政变,就是个打时间差精细活。陛下若不小心,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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