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们心里都知道,那个位置,是留给燕相。
除燕知微之外,没有人坐得。
有时他分得清,却是心情不佳,看着垂衣低头,战战兢兢臣子,眼底厌倦清晰可辨。
他虽不欲迁怒,却还是失望地摇头:“不如燕相。”
自燕知微走后,代行丞相职责臣子换三个,坚持最久个,也不过撑二十天,就实在干不下去,痛哭流涕地请辞。
臣子们心里明白得很,现在皇帝是个疯,精神完全不稳定,忽喜忽怒,时不时大发雷霆,把帝心幽微发挥到极致。
无论臣子做到何种程度,他心里永远只有燕相。
他终于被过往七年幻象追上。
刀又刀,杀他心头鲜血淋漓。
“真是狡猾知微。”楚明瑱叹息,才回想起那些深埋在回忆里,只在细微处扎根情丝。
当他切被绵绵春雨悄然渗透,再抽离,会是什滋味?
正如场生命大旱,是江水断流,是深井干涸。
这丞相位置固然是文臣最显耀,人人都想执相印,踏上人生巅峰。
但在本朝,在当今圣上那里,压根就是碰不得禁忌啊!
楚明瑱还不觉得自己疯,只觉得满朝臣子,也都是俊杰翘楚,怎个比得上燕相得都没有。
偏生他最近厉行改革,大量原本沉沦下僚寒门士子开始参加“黄金台”拔擢试,圣上亲自主持,果真挑中不少有真材实料臣子,补世家勋贵缺。
活水注入后,朝堂焕然新。但是,所有人都默契,再也没有提那空悬相位。
楚明瑱走在御花园里,看到不是春花绿树,而是冬雪里飘然如仙紫衣。
伊人曾在此以梅枝代剑,舞倾城。
帝王步辇行过深邃宫道,宫花寂寞红。
楚明瑱阖目,身侧似乎有他声音幻听,好似风也依偎在他肩头,笑着喊他:“陛下,陛下”。
在朝堂之上,楚明瑱看过奏折后,无论是满意或是不满。他第反应,总是看下阶前,先唤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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