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梦见……”他顿顿,不知该如何开口,露出明显犹疑神色。H,路山亚件已—
他们相对而坐,却相顾无言;君王偏执,臣子怨望。昔日爱,已成仇。
“知微———”
楚明填从梦中猛然惊醒,翻身坐起,却是冷汗淋漓。“在呢。”在他噩梦缠身时,紫衣卿相已经斜倚在龙床边,边看书,边陪他许久。
燕知微知道,最近陛下惊悸多梦,醒时最需要人安抚,才夜夜进官,保证他醒来时定能见到自己.
此时陛下惊魂未定地醒来,似乎还分不清虚幻和真实,却被漂亮美人从背后抱住,秀致下颌搁在他肩上,吐气如兰。
说罢,燕知微掷下手中花枝,然后笑着从高高树上跳下。
“娘娘——”
“快叫太医,贵妃娘娘摔下来,流好多血!”
楚明璋虚幻影子久久伫立梦中树下,他想要去接,却没有接到坠下枝头小鸟,看着他摔折腿,鲜血直流。
燕知微明明摔得很惨,捂着流血额头,却在笑,畅快淋漓地笑。
牢笼,限制他,剥夺他,却以爱之名。楚明填手中还握着那簇羽毛,却看见梦境变换。
小燕被困在清幽承明殿中,珍奇铺陈,距离紫宸殿仅仅宫之遥。但帝王始终没有来。
他却坐在殿中最高那棵树上,看向言门方向,吟道:
“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再难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日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陛下又做噩梦?”
二十七岁燕知微,已经长成极为清丽脱俗美人,但比起当年年轻气盛,他多几分宦海沉浮从容。
但他还是改不掉在陛下面前撒娇毛病,下意识声音软着,温温柔柔道:“明琼哥哥又梦见什?”
每次他唤“明填哥哥”,楚明填立即就反应过来,这里是现实,而非梦境。因为梦里与他反目燕知微,才不会叫他哥哥。
俊美无俦君王按着眉心,熟门熟路地捞起投怀送抱小燕当抱枕,吸又吸,才逐步平缓情绪。
他明明是最娇气又怕疼小燕,碰出道血口就会泪眼朦胧好久,此时骨头都裂,也不流滴眼泪。
他终于学会坚强,却终究被逼成以自伤来伤人模样。
“知微,真正朕,再也不会这做。”
楚明填很明白自己在梦中,但就是这般清醒梦,让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怕。他们差点,就会走到这步。
如果燕知微不逃;如果他不醒悟,固执地把圈养当成爱,切都会悔之晚矣。这般互相折磨,爱人成怨侣,难道是他想要吗?不是,显然不是。
燕知微垂眸,看向殿中似乎在盯着他官人,自顾自笑道:“今日敢吟首《妾薄命》,明日陛下说不定会来口谕,斥身为男子,却幽怨善妒,不识大体,再加三十日禁足。”
“他逼反省,向他屈服,偏不。”
在压抑深宫里,他已经少有欢笑。
“当年随陛下万里平戎,风云奔走,试看经纶手。”他轻叹声,“如今,为何会和他走到这步呢?”
“这大概足,非要得到帝王宠爱惩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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