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站在荒山野岭里,筹莫展,面面相觑。
你在哪里啊,贵人?
又过好阵子,老何终于拦下辆过路车。车主也没有工具,但他同意载老何去前方个镇子寻找汽车修理工。而们就留在原地守着车子等待他归来——如果他会归来话。
公路寂寥得宛如流星轨迹,风呜咽与苍凉开阔融合得完美无缺。同伴们或站或蹲,发着呆,踢着石头,用小木棍在土地上划拉……脸上都是百无聊赖表情。“不如们玩儿扑克吧?”田姐提议。
可是,不想玩儿扑克。
为二十元,这项本领路上帮们省不少银子。
不过老何有时说话口无遮拦也颇令人骇然。自从路边开始出现奔跑藏羚羊,他就不断地流着口水怂恿大家“们去弄头回来吃吧”,“火上烤烤加点盐就肯定很好吃”,路上真躺头被车撞死藏羚羊,他反倒犹豫起来:“不能停下来吧?被别人看见会以为是们撞死……”,车开过去好半天他又后悔:“可惜啊可惜!”在冈仁波齐峰脚下,他手叉腰手指着山峰,用他南腔北调胡言乱语:“sénsān(神山)啊sénsān,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sén?!”结果当天晚上他就生病,之后路上都鼻涕眼泪狼狈不堪。回程再次经过神山脚下,他扑通声就跪下来:“sénsān啊sénsān,再也不敢!”
老何总说们全车五个人里定有位“贵人”,因为路上运气都好到极点:车子疑点重重,却在无数个检查站眼皮底下瞒天过海;天气总在们需要下车拍照时候突然变好;远看神山时总是云山雾罩,可每次刚到跟前云雾就会奇迹般地忽然散去,归途去看珠峰时又再次上演同样不可思议幕;同拼车小陈同学在路边看野驴时丢帽子,可直到上车很久以后才发现。本以为原野空旷,风力强劲,帽子肯定早就被吹跑不见,谁知几天后回来经过同地点,那顶帽子居然就好端端地躺在草地上……
“就说嘛!这邪门儿,肯定是有贵人在车上,”老何右手食指重重敲打着方向盘,脸上慷慨激昂却旋即被丝赧然微笑代替,“嘿嘿,不过反正不是。”
“也不是,”条件反射似说,“连末等奖都没中过……”
如果……如果说,其实点也不觉得无聊,甚至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田姐会不会觉得很变态?可是,真,在内心深处,确暗暗希望老何不要那快回来……
因为阿里之行就快要结束。而再过几天,西藏之行也要结束,这也意味着们十六个月长途旅行走到终点。寂寞公路上辆爆胎吉普车和无所事事乘客,没有什比这个更有“在路上”画面感。抓紧也许是最后机会享受着
“肯定不是!”“也不是!”……剩下人也都纷纷摇头摆手,急着撇清。
没有人愿意当贵人,所以两个小时之后,伴随着声闷响,车胎爆。
“没事!车上有备胎。”老何怔住半晌后终于反应过来,边安抚们,边爬到车底下试图把那个爆掉轮胎卸下来。
他卸不下来。
他又去工具箱里扒拉。可是没有,根本没有合适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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