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在战争时期来到南边吗?”
“在战争爆发那年冬天。和妈妈爸爸起……在个滴水成冰日子里上路,离开开城。”
那是个寒风刺骨、雪粒纷飞日子。祖母收拾好行李,把剩下食物都给阿春。阿春狼吞虎咽地吃着那条半干鲻鱼,祖母默默看着它,什都说不出来。捆起行李出门时,阿春吭哧吭哧地跟出来。平时它摇着尾巴跟在后面话,只要让它回家,它就能听懂回去。但那天,不管祖母怎说别跟着,阿春还是直追到公路上。它好像意识到大家要离开自己,哼哼唧唧地坚持不回去。曾祖母在公路拐角处蹲下,抚摩着它说:
——阿春啊,们阿春。
阿春肚子贴着地面趴下,抬起头看着曾祖母。
口处见面,起慢慢地走着。走会儿,右侧出现大海。们站在那里默默地望着大海。
“你最近好吗?”
“嗯。”
明知骗不祖母,还是说谎。
“可是,你看起来不太好。”
——咱们就此分手吧。不要再跟着们,对不起……
曾祖母话音刚落,阿春就从地上站起来,逐个闻下每个人身上味道,然后便往家方向走去,直到走出很远才回头看眼。祖母担心阿春再返回来,不敢叫它名字。看着阿春远去背影,祖母无声地哭,脖子上围巾都湿透。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阿春,就像它从未存在过样。它只是条狗而已。祖母努力这样想着,却无法用这样谎言安慰自己。
三人目地是曾祖父在惠化洞叔叔家。此前他们听说,曾祖父父母也去那里避难。出来以后,曾祖父才听说,首尔人也都到南边避难去。世道真乱。推着牛车出来人们,背着、抱着孩子或扛着行李人们,小孩子和老人们,成群结队地走在公路上和田埂上。祖母说,她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路旁倒下柳树和电线杆,以及断落在地上电线等。每当军用越野车驶过,人群就仓促地分开。路面上散落着弹壳和砖头,经常能看到被烧到半或被炸毁房子。曾祖父和曾祖母虽然有道民证,但每次经过宪兵队检查站时候还是很紧张。
三人用家里带来炉子生火做饭,太阳落山以后就在民居厨房或仓库里睡觉,没有位置就在院子里睡。家三口盖床棉被,靠彼此体温抵御寒冷。有时又饿又冷,虽然身体很累却睡不着。有飞机从低空飞过时候,没有人不胆战心惊。就这样走几天,他们到首尔。
那天他们经过旧把拨,往独立门方向走。祖母感到底裤湿漉漉,全身都要被冻僵,去小便时候才发现自己来初潮。上小学时候听些大姐姐说过关于初潮事,她知道只有那些,现在也不知道该怎办才好,只好忍着。直到内裤冰凉得实
“没事。”
声音在自己听来也有些不礼貌。祖母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要不要在这里坐下休息会儿?”
祖母坐在公交车站长椅上,抬头看着。也到祖母身边坐下。祖母身上散发出生姜和大蒜味道。她带着难掩担心神情,看着开口说:
“如果直在开城生活,可能辈子都见不到大海。这美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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