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把针从布后面拉出来。进去针脚和出来针脚间距要致。
明淑奶奶做遍示范,祖母便慢慢开始练习缝平针。手里拿着针,昏昏沉沉心情竟然神奇般平静下来。明淑奶奶接着又教祖母回针缝、锁边缝和暗缝方法。祖母按照她教做。
——很不错。
虽然明淑奶奶语气漫不经心,像在自言自语样,可听到这句称赞,祖母心怦怦跳起来。在明淑奶奶看来,祖母缝那些针线定非常糟糕,她意思应该是,第次做成这样还不算太坏。即便如此,听到这句话,祖母也突然觉得自己也许真有什特别才能,毕竟这是她第次受到这样称赞。从那以后,她就天天待在明淑奶奶身边,这样慢慢学会做针线活。
明淑奶奶既不是那种感情丰富人,也不是那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人。她工作时候因为要集中精力,所以总是皱着眉头,而且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人们跟她说话她也听不到。不仅仅是工作时候这样,就算曾祖母讲笑话,大家都笑,她也个人摆出严肃表情,完全不会调节气氛。
她回想着当时情景,脸上露出微笑。
天,祖母正用扫帚扫地,明淑奶奶招手示意祖母。
——你拿着这个。
明淑奶奶递过来根小针。
——把线穿上。
听到话,祖母微笑着点点头。
“针线活是因为眼睛……才不做吗?”
小心地问她。
“眼睛也看不清楚,最重要是手……”
“手怎?”
做检查时,人家问它叫什名字,就随口说这个。”
“原来你叫燕麦。燕麦呀,燕麦呀。”
祖母做出用四脚走路样子,向燕麦走去。
“如果你要去什地方或者需要人帮忙,就交给吧。帮你看着。”
说完祖母把带过来衣服放到餐桌上。她把掉纽扣或下摆破衣服都为缝补好。上次祖母看到家里随处散落衣服,就把需要修补带回家。再带回来时候这些衣服都焕然新,完全看不出缝补过痕迹。
在人前说好听话,但在背后说不样话,或是脸上带着没有任何恶意笑容,实际上却心怀鬼胎,这样人比比皆是。也许这才是人类具有普遍性格。从这个意义上说,明淑奶奶与其说是人,不如
祖母在白色棉线末端蘸点口水,把线穿进针孔。明淑奶奶又让她把线放在食指上,把针放上去。祖母又照做。
——然后把线在针上绕三圈,对。现在用大拇指使劲捏住,把针抽出来。
于是,线末端出现个小圆疙瘩。
——你手很巧。
明淑奶奶看着小圆疙瘩说。
“有点痛。偶尔拿拿针是可以,但如果拿久……”
她好像不太愿意说这些。
“您是什时候开始学针线活?”
换个话题。
“在大邱时候。”
“谢谢您。”
听到这说,祖母连连摆手。
“这都不算活儿,相反还很有趣。还有没有?”
祖母声音里分明透着自豪。小时候在祖母家时候,她经常做针线活。她手特别巧。
“还记得十岁去熙岭时,您用缝纫机给做过连衣裙。还用画纸给做个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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