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对面房子里传来男人们大笑声音。
——新雨啊……死后应该见不到你。虽说草绿同色,但们却太不样,不能说是类人……如果死,肯定见不到阿妈,也见不到你。因为们会去不同世界。绝对去不新雨你所在地方。所以这就是全部……这就是全部……
曾祖母用双手抚摩着新雨大婶脸。
——们新雨,去个不冷不饿地方,不要再吃苦,也不要操心。去见所有你想念人吧。
没过多久,曾祖母感到新雨大婶身体微微颤抖,呼吸困难。景顺去上夜班,不在家里,喜子在睡觉。曾祖母到里屋把喜子叫醒。在曾祖母和喜子注视下,新雨大婶身体渐渐起变化。胸廓颤抖消失,脖子颤抖也消失。新雨大婶嘴里呼出最后口气,曾祖母和喜子抱着新雨大婶身体放声大哭。时间是凌晨五点。
妈。不觉得阿妈不起。
这样大声说完,喜子低下头。喜子说得没错。新雨走,就只剩喜子孤身人。曾祖母不知道该对喜子说些什,只望着对面墙壁,眼泪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流。
曾祖母、喜子和景顺决定轮流睡觉。两个人在里屋睡觉,另个人在外屋照顾新雨大婶。景顺去上班时,曾祖母就和喜子轮流照看新雨大婶。新雨大婶状况越来越不好,她对外界声音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经常需要别人确认是否还有呼吸。
来到大邱三天,那个凌晨,曾祖母面对着新雨大婶躺下。她靠得非常近,两人鼻子和鼻子几乎都碰到起,她抱住新雨大婶。薄薄皮肤下面,可以感触到根根嶙峋脊骨。曾祖母把手指放到新雨大婶脸上,感觉就像在摸冰冷丝绸。新雨大婶抬着下巴,微微张着嘴。曾祖母把手放到新雨大婶鼻子下面,可以感受到犹如孩子叹息般微弱和温暖呼吸。“你就想着这样已经足够,不行吗?”……曾祖母耳边似乎又响起在熙岭起躺着时候,新雨大婶安慰自己话语。
——好,新雨。会照你说去做。你不用担心。
曾祖母看着新雨大婶脸小声地说着。
风吹动窗棂。
——新雨啊……你朋友三川为活着,辈子都在寻找生路。像野兽样,像以泥土和尘芥为食虫子样,辈子都在寻找生路。是丢下阿妈跑出来啊。
曾祖母停下来,听着新雨大婶微弱呼吸声。
——抛弃阿妈前往开城时候……在那个三九寒天,让新雨你出去避难时候……都是没有办法啊,没有办法。虽然狠下心那做,可知道不该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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