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发师把喷壶放在身边小拉车上,将牛样大眼眯起来,向下扯起嘴角,满脸狐疑地拿剪刀尖扒拉下头发,说,不对吧,鬼剃头?又好?急性鬼剃头?
不是。说。
理发师抬头在镜子中看看,那怎搞成这样?
剧情需要,灵机动,说,们班里排话剧,演个疯子。
哦——哦——
闪过,但就是没想到赶紧下个抖音查下原发(也不定是原发)抖音号。等扶着厕所墙站起来,然后扶着楼道墙,步步挨回宿舍,等二狗子他爹在QQ上笑话够,说,这个洋葱大魔王是你个班吗?才回过味儿来。
可是,还没等下完抖音,有人在外边敲门。
你不回家?戴维把叫到宿舍楼下问,嗯,不回家就不回吧,正好家里有点小活儿,你帮把手吧,戴维盯眼,说,方便吗?
没有理由不方便。
跟着戴维往校门口走,出校门口,他却向北,知道他家在学校西偏南方向,所以就站下。戴维走出几步,见停脚,指着远处,说,啊,还没吃饭呢,这个点儿,家里也没饭,你先陪去吃点饭?
理发师阵茅塞顿开轻松,说呢,说呢。说着重新拿起喷壶开始往头发上喷水。
个多月,第次光头走在风里,阵阵清爽,真是久违。
戴维面前已经堆些肉串儿,看走过来,朝肉串儿抬抬下巴,把帽子窝起来填进口袋,拈起根肉串撸进嘴里。
也不知道是陪他吃还是他陪吃,反正那会儿,暂时抛却抖音上耻辱和将要临头麻烦,只管把烤得吱吱冒着油花各种串儿,用牙齿从扦子上撕扯进肚子里。也不知道他要多少回羊肉串猪肉串烤馒头片烤软骨烤马步鱼烤辣椒烤豆腐皮烤大虾,吃到最后,们俩面前小方桌上,铁扦子竹扦子堆好几大堆。戴维喝完最后口啤酒,朝抬抬下巴,喝下最后杯水,点点头,他说,好,站起来去结账。
想起这些,心里是无以言表温暖,戴维也许是话特别少,或者不爱说话人,但他是班主任,是任课老师,他要和系领导和同事和学生打交道,他必须说话,表达清楚。但人少时候,特别是以后在和他相处那多时间里,最多是他在铣床前时候,有时候,他半天都不说句话,却又能通过细
们在家烧烤店外面小方桌前坐下来。戴维接过个看上去比大不多少、腰里扎着方格布围裙男孩递过来两页塑封菜单,看向,朝着身后抬抬下巴,说,不先去收拾下?
转过身,看到身后,离烧烤店两个门面,是家理发店。
这是个月来第次正儿八经地照镜子,人真是太容易适应和认可自己动物,已经基本觉不出用指甲刀刀刀抠出来发型刺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当时有闪念,感觉只要脸还过得去,发型,真不是那重要——只要别秃顶。
看到镜子中理发师,不管是脸形还是肤色,还是身上穿本白色衣裤,都像极刚从印度搬来。他手拿着喷壶,手拿着剪刀,仔细看看脑袋说,哎,你这是怎搞,长头癣?
没有。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